說著,他隨即讓女婢們換了朝服,便上了備好的車馬!
這車馬也是二皮溝造的,現在頗為流行,這樣一輛四輪馬車,人坐在上頭,別說有多舒服了!
就這般愜意的躺在馬車里,馬車行至街坊。韋玄貞卻是奇怪的看到……一大清早,有人四處揚著大紙在吆喝著什么,只是這車廂里嚴實,也聽不清,倒是沿途有一些人低頭看著那大紙,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不過……這些都和韋玄貞沒有關系,他不在乎,馬車就這樣穩妥地走到了太極門。
韋玄貞緩步下車,因為是剛剛過完年,是以所有的大臣都到了。
韋玄貞的心情很不錯,看了看,想尋幾個關系不錯的人打個招呼,可隨即便聽幾個大臣低聲說著什么:“新羅那邊……據聞人參不值錢,可若是到了大唐,就不一樣了。”
韋玄貞聽到這里,心就沉了下去了。
這些人……瘋了嗎?
如此絕密的消息,他們如何知道的?那可能……是他們暗地里也在揚州布置了人手?
只是這樣的好事,當然該秘而不宣,先暗中命人去采買了股票再說,卻在此大聲嚷嚷干什么?
他繼續往前走,這三五成群的大臣似乎都在議論著這件事:“那海船……能避風浪,速度也快……卻不知……是如何制成。”
韋玄貞越來越迷糊了……
看樣子,這絕密的消息……是滿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他終究忍不住,不由的湊上去問道:“什么海船?”
“揚州的海船啊。”這人一臉怪異的看著韋玄貞。
韋玄貞心里咯噔一下……這特么的不是秘聞嗎?
韋玄貞拉下臉來,口里道:“噢,揚州海船怎么了?”
“出發了,要往倭國。”
韋玄貞臉又拉了下來,聲調也在不自覺間提高了幾分,道:“這何時的消息?”
“大前日正午……”
大前日正午?
韋玄貞就整個人不太好了。
這才兩天的時間,兩天時間啊……老夫知道這個消息,并不稀奇,畢竟老夫花了無數的人力物力,在天下各州設置了不少的耳目,而且得了什么新的消息,都是讓人用快馬傳遞來長安的。
可問題就在于……你們是怎么知道?
韋玄貞一臉戒備的看著這大臣,一時想不起是誰,于是問道:“敢問名諱。”
“刑部主事周常。”
韋玄貞聽他的姓氏,也不像出自什么世家大族,道:“這消息,你那里得來的。”
“滿大街人都知道了。”這周常一臉無語的看著韋玄貞:“卯時的時候,街上就在瘋了似的賣報,報……你知道不知道……有個叫新聞報的,就是天下那里發生了什么事,連夜印刷出來,拿出來賣的,一張報,才三十個錢,你是不曉得的,大家都搶瘋啦。”
韋玄貞:“……”
這周常似乎曉得韋玄貞身份尊貴,帶著幾分討好的樣子,從袖里掏出了一張紙來。
這是一張大紙,看紙張就出自二皮溝的造紙作坊。
韋玄貞一臉狐疑的接過去,這一看……整個人懵了。
里頭詳盡的介紹著天下各州的消息。
其中就有一個,是關于揚州海船出海的事。
不只如此……還有越州出現了一伙盜賊,有長安這里……一個新的作坊開業,規模巨大。還有草原上,發現了一處鐵礦礦脈。
這些消息……可謂是琳瑯滿目,甚至……還有小半頁的文章。
這文章,是雍州解元鄧健所作,文采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