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所謂的火炮,甚至不存在什么大型的弓弩。
雖然靠近的時候,船上的人會勉強射一些弓箭意思意思,可即將要撞擊一起的時候,誰還敢站在顛簸的船上彎弓射箭?
若如此,這已不是勇氣的問題了,而是智商的問題。
轟……
天可汗號瘋了似得又撞上一艦。
兩船交錯,又是木屑橫飛。
有了第一次的撞擊,這一次經驗很豐富,對方的艦船竟生生船身被撞中……這巨大的船肚便出現了豁口,于是……傾斜……
不堪一擊。
其他各艦,大抵也是如此……
不過……卻也有一些百濟船,趁機靠近,卻沒有發力狠撞,而是迅速接近之后,利用了鉤索,將天可汗號纏住,兩船被一道道的鉤鎖纏在了一起,隨即……便有人掛起了繩梯。
顯然……百濟人終于意識到這船的不凡之處了。
這玩意就好像有了不壞金身一般。
既然撞擊沒有效果,那么……便接舷近戰。
在二十多艘百濟艦殘破不堪的沉入海中之后,許多唐艦與數不清的百濟艦彼此相交一起,那一個個繩梯上,宛如牛皮糖上的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百濟人,開始試圖登上唐艦奪船。
他們對此,倒是較為擅長,畢竟……習慣了水戰,顛簸的海上,不是個射箭,只能短兵相接了。
婁師德不敢怠慢,此處四面八方,都是哀嚎聲,那落水的百濟人,發著撕心裂肺的呼喊,海面上一個個的浮尸,數不清的木屑,而百濟人則瘋了似得攀爬上船,越來越近。
而此時,一隊隊的水手,出現在了甲板,他們手持著連弩,早已裝填好了弩箭。
終于,一個個腦袋冒了出來,他們口里銜著刀,赤著身子,露出古銅色的膚色。
方才所發生的事,令所有的百濟人都驚魂未定,可他們也明白,即便是現在,自己的人數,是對方的七八倍。只要悍不畏死的登上唐艦,奪了船,那么……他們依舊還是勝利者。
只是……當他們一冒頭,弩箭便如蓬灑一般,呼啦啦的射來。
連弩的好處就在于,它壓根就不需要射擊,再顛簸的海面,只需瞅準一個大致的方向,直接一股腦射過去。
頓時……那冒出腦袋的人,立即便成了刺猬,鮮血如注,發出痛喊,墜落下去,連帶后頭的水手,也一并掉下海去。
船艙里攜帶著數不清的弩箭,正因如此,大唐的水手們沒有節省的樣子,一時間,箭飛如雨。
但凡是冒頭的人,迅速射倒,不給任何的機會。
船下的海面,一個個百濟水手落海,血水彌漫開來,等到血水越來越多,這一小片的海域,都染成了紅色。
終于……百濟人膽寒了。
看著一個個人,還未登上對方的甲板,便哀嚎著落海,后隊妄圖攀爬繩梯的百濟人,再不肯上去。
無論武官們如何叱罵,甚至威脅。
…………
扶余威剛臉已垮了下來,他眼里閃爍著幾分不可置信,他無法相信,半年的光景,唐軍的水師,便已煥然一新。
這種既撞不破,近戰又無法靠近的艦隊,猶如一只只海中的鐵龜一般,幾乎沒有的破綻。
至少在他這個時代,這種艦船幾乎是無敵的。
而現在……扶余威剛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只怕自己的損失會越來越多。
甚至……對方開始斬斷了鉤鎖,在即將要脫離兩船的相交時,卻不知哪個缺德家伙,居然取了一個瓷瓶,丟到了百濟人的艦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