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愛香眼睛一瞪,不禁道:“你不知道還帶我來?”
“我聽人說的,世上有一個叫天竺的地方,那里有西經。”
陳愛香說的口干舌燥,嘴唇已經干裂了,他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道:“如果這沿途都有木軌該有多好啊,即便是這荒漠,只需三四天便可穿越過去了。”
玄奘皺了皺眉道:“取西經,為何要怕辛苦?”
“我們陳家人跟著你可不是去取經。”
“那你們是為什么?”
陳愛香很耿直,道:“賣貨,修木軌,做買賣,殺人,什么都干,有好處就行。”
“阿彌陀佛。”
“我們以后會在你口里的西天,建起我們陳家的宗祠,在佛祖誕生的地方,修上木軌。我們在那里開一個陶瓷的作坊,那里生產的陶瓷上,要繪上彩釉,嗯……上頭就是佛像,拿這個來賣錢,你們和尚肯定喜歡,拆了你們的寺廟也要買,這好歹是正宗西天的貨,佛祖開過光的。”
“施主你別說了。”
陳愛香卻是很興致勃勃:“我們還打算開發佛祖牌的香燭,噢,對了,在那里辦一家印刷作坊,印刷經文,價格可以比其他地方的印刷作坊貴上三五倍,我們還賣袈裟,賣禪杖,賣開過光的舍利。”
“施主……你不要再說了。”
“那我渴了,你水囊里好像還有一點水,給我喝一口。”
“施主,我也渴……”
“那我還要賣……”
“施主,喝水吧。”
陳愛香興沖沖的接過了水,本是疲憊不堪的臉上,多了幾分神采:“多謝。”
“不用謝。”玄奘舔了舔嘴。
陳愛香豪氣的將水囊中的最后一滴水飲盡,而后又貪婪的看著玄奘:“你那些葉子……還有沒有?”
玄奘痛苦的閉上眼:“施主不要這樣。”
“給兩片,以后賣東西給你的時候可以打個對折。”
“施主,我要犯戒了。”
“小氣。”陳愛香撇撇嘴,似乎覺得這和尚已經沒有什么可壓榨的了,便決定留一些精神,終于閉上了嘴巴。
…………
而在長安這邊。
這段日子,魏征每日穿梭于二皮溝里,這二皮溝里充斥著人間的煙火氣,清早的時候,在茶坊里喝兩口茶,看看報紙,而后下了茶樓,買兩個炊餅。遠處,便可見到許多的人流,從二皮溝到工坊的區域,早已鋪上了木軌,每日都有許多的馬車,在此攬客,而后許多匠人從四面八方上車,前往作坊。
也有不少的商賈,四處兜售著自己的貨物。
有為數不少的胡商來此,他們用個各種口音的話,艱難的與本地的商賈交涉,手里不斷的比劃。
人聲鼎沸之中,這林立的街市里,總會出現讓人眼前一亮的有趣東西。
魏征只是走馬觀花,可每見到一樣東西,總不免會隨身取出紙筆,將其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