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健的答案依舊:“不知道!”
“怎么會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沒有。”
“沒有調令,算不算謀反?”
“不知道。”鄧健斬釘截鐵的回答,而后深深看了房遺愛一眼:“我們的性命,已經在師祖的身上了,一榮俱榮,一辱俱辱。所以許多事,還是不知道為好。”
“明白。”房遺愛想了想:“我只是擔心,會不會坑害了我爹。”
“那你可以不去。”
“去還是要去的。”房遺愛一臉認真道:“我們是新軍!”
鄧健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話,隨即眺望著遠方,打馬前行。
新軍上下,得了命令,一時之間,也顯得有些不安。
因為雖然有陳正泰的命令,可貿然全副武裝出營,本就是忌諱。
可軍馬還是開拔了,各營的校尉沒有太多的疑慮,而將士們聽從校尉號令,已是習以為常,也絕不會有人抗命。
直到……
人們看到鄧健帶著人,飛馬從隊尾朝著隊伍的前頭疾奔,許多人才松了口氣。
大家對于鄧健是極欽佩的,在許多人眼里,鄧健就如大家的兄長一般,兄長值得信賴。
酒宴的位置,是在張家的莊園里,乃是當初李世民賜予張亮的。
靠近著長安,距離二皮溝也并不遠。
張亮本是農戶出身,因緣際會,這才有了今日這場富貴,被敕封為勛國公,自然有他的能耐。
他原先的發妻,也是尋常農戶的女子,之所以續娶李氏,是因為李氏乃是趙郡李氏的旁系女子。
可這在張亮看來,李氏的身份對于出身農戶的自己,也是極為高貴的,他為自己能取五姓女而沾沾自喜,哪怕這李氏總會傳出各種與馬夫、管家、護衛有染的傳聞。
畢竟張家祖宗十八代,也不奢望能娶到這樣高門第的女子,張亮的心態很好。
張母的大壽早就張羅了很久,這張家已是張燈結彩,奴仆們紛紛在忙碌。
而張亮顯然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他從宮中回來,便立即到了后宅,李氏正等著他。
“如何了?”李氏看著張亮。
張亮道:“陛下已恩準了,我先回來報個信,只怕這個時候,陛下已經動身了。”
李氏眉一挑,隨即目光落在一旁的一個老者身上,老者面上也帶著喜色。
“周半仙果然不愧是半仙之名,說陛下今日準要來府上,今日果然來了。”
老者則面帶謙虛,他顯然就是周半仙,此時捋著花白的胡子道:“夫人謬贊,這算不得什么?此乃天意……非是老朽的功勞。”
李氏一直喜歡巫蠱左道,而對這位周半仙,一向禮遇有加,深信不疑。
當然,這也影響到了張亮,連五姓女都相信這位周半仙了,我張亮相信他,這也很合理吧。
張亮樂呵呵的道:“若老夫沒記錯,當初周半仙說老夫有帝王之相,是嗎?”
周半仙忙道:“老朽在相州的時候,曾得一句讖語:‘弓長之主當別都’,這弓長,不就是張嗎?當別都,即是將做皇帝的意思。”
張亮心里卻是有些擔心:“可是,姓張的又非我一人……”
周半仙從容道:“我觀將軍臥如龍形,必能大貴。所以此弓長之主,定是將軍。”
張亮聞言大喜,忍不住得意的指著李氏道:“算命的也算夫人一定能成為王姬,看來……先生乃是妙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