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狀況,甚至比手術前更糟糕,手術之前,陛下至少還是有一些神志的。
可現在……她激動的加快步伐,匆匆到了李世民面前,一見李世民張著眼,目光帶著兇光,一時之間,百感交集,淚水便滂沱下來:“陛下……醒了……臣妾,臣妾……嗚嗚……”
李承乾也湊了上來,果然見父皇張眼,只是很奇怪,一看到自己,父皇的眼神更是兇相畢露,李承乾覺得匪夷所思,怎么還能恩將仇報呢?
“父皇的情況如何?”
陳正泰回答道:“現在已經恢復了神志,情況比昨日好多了,不過……現在還很難說,能不能熬過去,還需看接下來用藥的效果,以及陛下的意志。”
李承乾長長的松了口子,卻見李世民的目光一直隨自己轉動,說來也奇怪,怎么父皇的眼睛都不離自己,而且隱隱約約聽到逆子之后,父皇便好像已開不了口了,這……就有點見鬼了,他狐疑道:“父皇方才在罵孤?”
陳正泰安慰道:“方才陛下說什么,我沒怎么聽清,應該沒有吧。”
李承乾下意識地點點頭,或許……聽錯了。
他又道:“父皇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孤,這手術之后,父皇是不是可能有點老糊涂了啊。”
陳正泰搖搖頭:“沒有呀,我覺得陛下的眼神還好。”
“分明是有,兇光畢露的,一直盯著孤看。”
陳正泰解釋道:“殿下一定多慮了,陛下現在確實有了一些神志,這樣的眼神也很正常,畢竟現在陛下恢復了神志,手術之后,疼痛難忍,目光犀利一些也是正常的。至于盯著殿下看,依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可能是因為陛下關切太子殿下的緣故吧。”
李承乾”噢”了一聲,點點頭,陳正泰的解釋很合理,于是他高興起來:“總算是醒了,孤還擔心,這手術做下來,父皇有什么好歹呢,現在能恢復神志最好不過。”
他很快不再關注這些細節,露出大喜之色。
長孫皇后聽聞陛下還需恢復,需繼續熬過來,在長松一口氣之余,又不禁擔心起來。
陳正泰正色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陛下好好的調養,繼續用藥,該輪流照料的,還是需好好照料。這幾日最是關鍵,切切不可怠慢了。”
此時陳正泰的話,和圣旨沒有區別,長孫皇后忙道:“一切依正泰所言,正泰,你先去歇一歇吧,這幾日你也沒有好睡,那便好好歇一歇。”
陳正泰點頭,隨即回到了附近的偏殿里小睡一會兒。
等起來時,天色已微亮,卻見張千在外頭候著自己,陳正泰道:“張力士不去照顧陛下,怎的在此?”
張千道:“陛下又睡過去了,不過精神倒是恢復了一些,說也奇怪,陛下今日醒來之后,雖是不能動彈,高熱也沒退下,可一直張著眼,精神倒是挺足的。”
陳正泰心里想,精神不足都見鬼了,江山和錢都要沒了,換做是我……哪怕進了棺材,我也要從棺材里跳起來。
陳正泰干笑道:“陛下是何等人,一個手術而已,這對他而言,不在話下。”
“是是是。”張千小雞啄米地點頭,這個時候張千可不敢得罪陳正泰,面上帶著諂笑道:“陳公子,奴來此,是因為……百騎打探到了一些傳聞。”
百騎是專門負責打探消息的。
幾乎不需向三省匯報,直接通過張千向皇帝請示,因而……它倒是頗有幾分錦衣衛一般的功能。當然,錦衣衛有自己的詔獄,可以自行干涉司法。可百騎的實力就差得多了,只作為皇帝的耳目。
只是現在陛下重傷,張千得了百騎的奏報,自然而然……卻如沒頭蒼蠅一般,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太子又年幼,張千決心來和陳正泰商量商量。
陳正泰道:“百騎……百騎怎么了?”
張千上前,壓低了聲音:“最近朝中有許多不穩的跡象,昨日,已有不少人上書,希望朝廷重農了。”
“重農?”陳正泰頓時明白了什么意思,重農的本質,在于抑商,而抑商的本質……只怕是沖著二皮溝去的吧。
陳正泰:“陛下尚在,他們就等不及了。”
張千嘆了口氣:“陛下撤了陳公子的爵位,在許多人看來……陳家這兒牽涉的利益又大,陛下的傷勢,大家是知曉的,十之**是不能活了。而太子殿下呢,這幾日都在宮中,不去召見大臣,已經傳出許多流言蜚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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