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
這是一種智商被人按在地上被一群人多次捶打之后的感覺,李承乾道:“賣瓷器,和父皇的心腹大患有什么關系?”
“到時你就知道了。”陳正泰道:“可現在……我們得把瓷器的買賣做起來,而且還要很賺錢。”
李承乾若有所思:“當真嗎?”
陳正泰正色道:“我將殿下,視做自己的兄弟一般,豈敢蒙騙呢?殿下很快就知道這瓷器的厲害之處了。走,隨我來。”
在平安坊最熱鬧的地方,因為靠著皇城,所以達官貴人格外的多,在這里的街道中心,卻有一個宅邸早就被人買下來。
這樣的華宅,價格不菲。
可是……買家卻居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人拆屋。
這可是上等的宅子啊,不知花費了原主人多少的心血。
但凡路經此地的人,都不禁搖搖頭,太奢侈了。
這樣的好宅子,買了下來,居然直接拆了。
這里的匠人很多,一車車拆下墻磚和建筑的垃圾直接用四輪馬車拉走。
而后……又來了一群戴著藤帽的匠人,開始重新挖地基。
這些匠人分工合作,工程的進展極快,不用多久,便開始砌墻,只是奇怪的事,當墻面砌到了腿高的時候,居然便不砌了,中間留了一個巨大的框架……
緊接著,有人開始小心翼翼的運載著一個個巨大的玻璃來,這樣尺寸的玻璃燒制是很不容易的,而且運輸起來,也很不便,一不小心,這玻璃便要粉碎,因而,前來安裝的匠人,小心翼翼,生恐有一丁點的閃失。
而后,一塊塊巨大的玻璃,便裝配上去,短短十五天之后,一個奇怪的建筑,便開始成形了。
就在所有人都好奇的時候,玻璃開始蒙上了布,里頭的人開始進行裝飾,又忙碌了許多日,終于……在這一日清晨,人們如往常一般起來。
賣新聞報的貨郎,卻在此刻扯著喉嚨,歇斯底里的大喊:“陳氏精瓷今日開業酬賓……”
一般報郎喊得都是頭條的消息。
以往都是一些重要的訊息,可今日……一個瓷器店開業,居然上了頭版。
可一聽是陳氏,許多人心里就了然了,這就對了嘛,姓陳的那狗東西,又想騙錢了。
只是……若是更細心的人,卻又察覺有些不對,因為……大家都很清楚,陳家隔三差五,會有一些產業出來,以往卻是從來沒有在新聞報中上過頭版的。
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這幾日……大家罵陳家比較厲害。
也不知什么緣故,反正大家就是想罵。
比如那盧文勝,就是其中之一。
他雖是出自范陽盧氏,可其實,并不算是嫡親的子弟,不過是偏房而已,久居在長安,也聽聞了一些事,自然對陳家帶著出自本能的反感。
古人的宗族觀念極重,尤其是在這個時代,維護家族,都是出自于本能。
何況,一個家族絕不是靠觀念來維系的,同時還有苛刻的家法,有利益共生的關系。
比如這盧文勝,就在長安城里經營了一個酒樓,酒樓的規模不小,從商確實是賤業,在大家族里,這屬于不務正業,不過盧文勝本來就不是什么盧氏各房的核心子弟,不過是一個遠親而已。
可即便只是一個遠親,依舊還是可以打著盧氏的招牌,輕易在這長安立足,盧文勝最自豪的,便是自己乃是盧家人。
他看了報,罵了半天,當日約了一個叫陸成章的朋友,打算去那平安坊看一看。
“不為別的,就想看看,這陳家弄什么花樣。”盧文勝繃著臉,很認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