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泰覺得自己好像也沒什么可以跟他們說的了,自然告辭而去。
等這陳正泰一走,韋玄貞這一窩蜂的人便湊一起,韋玄貞先將臉拉了下來,氣呼呼地道:“這狗東西,你看看他說的是人話嗎?”
崔志正也在這人群里,他很關心這事,可是他和陳正泰有血海深仇,所以方才沒有出面。
此時他也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此人難怪獐頭鼠目、賊眉鼠眼……果然是個奸邪之人啊。分散投資,買地?現在的地還值幾個錢?也不看看糧價到了多少。還想讓大家買他陳家的股票……有魏征在,股票能掙得了幾個錢?至于他家的欠條……哼,老夫懷疑他陳家一定私印了許多欠條投放出來,這陳正泰真是陰險啊,他巴不得大家買他家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呢!”
大家紛紛點頭,有人道:“還是精瓷穩妥,此物可以傳世,我上一次拜讀了蕭相公的大作,真是發人深省啊,說是這精瓷,價格可漲一百年!我拜讀之后,醍醐灌頂,覺得真是極有道理。現如今,許多名家大儒都在研究這精瓷的現象,我真是從中受益匪淺。”
“是啊,是啊。那陳正泰私心太重了,只怕現在,他心里后悔的很,巴不得當初,這精瓷出來時就賣個三五十貫呢!看此人的面相就不是好人,就是一副大奸大惡之相。”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如癡如醉。
“可憐那陳正泰打錯了算盤,現在誰還要他的欠條和他家的股票?我說實話,這玩意……不就是一張白紙嗎,該拋的趕緊拋,我見著欠條上的陳氏錢莊便覺得要作嘔。”
“我也一樣。”
眾人越說越激動,狠狠的撻伐了陳正泰一番。
可憐的陳正泰,卻不知自己已是惡名昭彰,他上了馬車后,還在琢磨著,自己應該找馬周來潤筆,幫自己寫出一篇勸誡大家不要過于關注精瓷的文章,標題都想好了:防止精瓷過熱。
過了幾日,他果真尋了馬周來。
寫文章,馬周乃是此中好手,有馬周的幫忙,一篇文章很快便寫了出來,而后陳正泰連夜就讓人送去了新聞報印刷,直接擱置在了頭版。
次日清早,這陳正泰的文章一登出,立即就引起了罵聲一片。
陳正泰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臭罵。
甚至連坊間里,都傳出許多罵陳家的童謠出來。
陳福不敢告訴陳正泰,這街頭巷尾出現的童謠。
倒是武珝聽說了,鄭重其事的說給陳正泰聽。
陳正泰一臉無語之色,欲哭無淚的模樣:“你看,好言難勸該死鬼,為師已經盡力了。”
武珝笑吟吟的道:“想來恩師是打算徹底和精瓷切割開吧,恩師真是令人佩服,見血封喉,殺人于無形啊。”
“咳咳……”雖然知道肯定是瞞不住武珝的,可是裝還是該裝一下的!
不過突然被武珝戳破了自己的心思,陳正泰不免尷尬:“若不是為了國家的長治久安,你以為我愿設下這毒計嗎?哪怕是現在,我心里也是兔死狐悲的,總是不忍看他們自己往地獄里一個個的跳,所以才好言相勸幾句,你看,這新聞報里的頭版,不就是明證嗎?我是語重心長的勸說呀,只可惜……沒有幾個能理解我的苦心,得來的卻是嬉笑怒罵。我聽聞已有十幾個大儒發文,痛罵我陳正泰昧了良心了,這街頭巷尾,都在罵我。我自問自己做的事問心無愧,好心告知風險,就算他們不聽,也不至于如此怒罵我吧!現在我的心已涼了。”
武珝見陳正泰這個樣子,心里不禁感慨,恩師真是厲害啊,這手段,簡直教人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學他萬一的本事,便能知足了。
可見陳正泰真真切切的表現出心灰意冷的樣子,武珝又擔心起來,可能恩師其實還是真想勸一些人冷靜吧,至少能救下幾個理智的人,現在挨了罵便心里郁郁了,此時她倒是認真起來:“恩師……世人都被**蒙蔽了心智,恩師有恩師的苦心,既然他們不肯聽,也只能由著他們去。恩師……我這兒倒是有個好消息,陳家在浮梁縣,新建的幾個窯已是出了一大批的精瓷,再加上老窯的產量,而今……產量已經大增,不日之后,便可運送三萬件精瓷來,再過一些日子,產量還可大增。”
“這樣啊。”陳正泰果然抖擻精神,隨即道:“貨運到之后,拿出兩千件,讓大家去搶。其余的兩萬八千件,按現在的價錢在二級市場拋售,三萬件,這又是百萬貫了。這個月,還能運送幾批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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