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不及多想,立即道:“自陛下治理之下,天下太平已有十三載,百姓們安居樂業,天下并沒有大的戰事,使他們得以安養生息,這是難得的太平之世啊。”
李祐點頭:“言之有理。”
他頓了一頓,隨即道:“不過周公有一句話,孤卻頗有些不認同。”
周濤一愣,隨即臉色又恢復了平常,面帶微笑道:“敢問殿下,有何不妥?”
李祐道:“孤的祖父,還困在慶安宮中啊。”
周濤一聽,臉色驟然變了。
殿中頓時引發了些許的混亂。
周濤勉強笑著道:“殿下,太上皇年邁,在宮中養病,陛下事太上皇至孝,何以稱其被困?”
李祐面無表情,口里道:“公道自在人心,父皇為人子,不忠不孝,這樣妥當嗎?任用奸邪,發天下的青壯,出關去修筑鐵路,在千里之外修筑大城,這叫百姓們安居樂業嗎?用詭詐去詐取世族們的財物,使其不能料生,這是為人君的道德嗎?”
周濤一時慌亂,他臉色慘然,于是下意識的看向其他文武。
這些文武,有的面帶笑容,似乎早就和李祐一伙了。
也有的人,低著頭,不敢冒頭,顯然他們也察覺到了異樣,此時心里恐懼,知道事情不好,眼下唯一的命運,就是被裹挾。
也有人面帶怒容,不過顯然此時孤立無援,也是作聲不得。
李祐繼續微笑的看著周濤道:“周刺史不認同本王?”
“不敢茍同。”周濤嚴詞厲色地道:“這是犯上之言,殿下理應立即收回方才的話,上表向長安請罪,事情或有轉圜余地。殿下與皇帝乃是父子,這是割舍不開的骨肉至親,何以能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呢?”
“這是我李家家事也。”李祐鄙視的看著他。
而后他道:“李家的家事,容你在此教訓本王嗎?”
周濤煞白著臉,連忙躬身行禮道:“殿下啊,不能再說了。”
陰弘智只在一旁,冷笑著看他。
李祐卻不為所動,他隨即淡淡道:“孤欲發兵,至長安,與朝中的奸佞,一爭雌雄,周刺史可愿隨孤前去?”
周濤厲聲呵斥道:“大逆不道!”
李祐嘆了口氣道:“孤本贊賞你的才干,哪里知道,你竟如此昏聵,不知好歹。周刺史啊,你要知道,你若是不去,孤便不能留你了。”
周濤下意識的,已準備拔劍了。
此時的文武官員,都喜配劍在身,以示榮耀,只是他的手握著了劍柄,還未拔出……
卻在此時,一枚弩箭,飛快地劃過長空,而后自他身后貫穿了他的前胸。
只見他身軀猛地一震,努力回頭,卻見身后的一個武士,手指弓弩,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咳咳……”周濤身子打了個趔趄,隨即撞翻了酒案,他面上露出了痛苦之色,隨即猙獰著,任口里的血溢出來,卻是一面咳血,一面道:“殿下……此舉……必要引發彌天大禍,還請……咳咳……還請三思而后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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