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李世民已察覺到了異樣,想要有所舉動,卻發現一切都已經太遲。
這馬槊自高處刺下,恰恰是李世民的薄弱之處。
李世民下意識的想要抵擋。
可這時,如流星一般的馬槊卻已破空而來。
嗤…
還未等李世民反應,這馬槊卻已貼著李世民的面劃過。
這轉瞬之間,李世民猛地頭皮發麻。
又是一聲脆響。
他回頭,那根與自己的面龐相差了一寸在自己的腦袋邊劃過的馬槊,卻已刺入了身后的土地,整個馬槊,幾乎埋入了土中,只剩下了小半截的槊桿。
“……”
薛仁貴得意洋洋,而后翻身下馬道:“陛下,裨將用的就是這一招,那侯君集便是如這般,被兒臣一槊釘死。”
這是真的釘死,因為確實沒有其他的形容詞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人窒息。
陳正泰震撼了。
嘴不由得張大,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其他眾人,也是覺得窒息。
李世民更是覺得,自己與死亡擦身而過。
方才那一馬槊,太快了,且力道之大,超出常人的想象。
若是偏移半分,自己也絕對躲不過這致命一擊的。
下意識的,李世民突然覺得心里發寒,眼前這家伙……他還真敢。
低頭,看著馬下的薛仁貴。
李世民終于明白,為何那侯君集會死了,死的真的一點都不冤枉啊,你不死誰死?
只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怒火。
這個家伙……真是膽大包天,真就差那么一點點,朕便死了。
可心里更多的,卻是幾分幽怨,朕……終于還是老了。
再不失少年的勇敢。
“陛下可認輸嗎?”薛仁貴神采飛揚道。
薛仁貴的身上,永遠都不缺乏朝氣。
某種程度而言,他就是陳正泰保護的很好的溫室乖寶寶,少年得志,又是陳正泰的兄弟,在軍中,誰敢不謙讓著他,便連一向執行軍紀的長史鄧健,見了他也得繞著路走。
因而薛仁貴是沒有敬畏之心的。
這是陛下你自己開的口,非要讓我打的你滿地找牙,這怪得了我薛仁貴?
李世民:“……”
陳正泰好像一下子,肺病犯了,而且很有轉向肺癆的趨勢,拼命的開始咳嗽,恨不得咳出血來,老半天才道:“陛下……”
李世民此時道:“朕……輸了,朕已不復當年之勇。”
他唏噓著,帶著幾分悲哀。
薛仁貴便道:“陛下方才許諾,要封臣為國公嗎?不過陛下若是不封……也無妨,裨將只當這是玩笑。”
李世民怒視薛仁貴,既覺得這個家伙……很有自己當年時的風采,勇敢而不失銳氣,又覺得……這人和自己相比,顯然腦子里缺了一根弦,傻頭傻腦,一時之間,竟拿他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此人有大勇,堪稱萬人敵啊。
這樣的人……倒是真正可以用,用的好了……定可以成為棟梁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