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半空中,依舊一個個炸藥包丟下,接著火光四起。
有人嘗試著打水來滅火,可這火,用水竟是無法熄滅。
一時之間,眾人更加惶恐。
城中已經是多處的起火,到處冒著濃煙,四處都是爆炸的聲音。
而這宮殿,本就是木質結構,竟也開始生出火來。
方才還在大義凜然,要頑抗到底的文武大臣們,這時已是嚇得抱頭鼠竄。
倒是那高陽這時大呼道:“降了吧,再不降,統統都要死,這不是高句麗可以阻擋的,也不是國內城的城墻可以阻擋的,大王,大王哪,若是不降,這滿城的軍民百姓,統統都要被趕盡殺絕了。”
高建武煞白著一張臉,咬著牙,一聲不吭,幾乎要哭了出來。
…………
飛球飛走了。
似乎這些人已是滿意而歸。
而整整一夜的時間,整個國內城什么都沒干,只是到處的滅火,還有從瓦礫之中,去救治自己的至親。
整個國內城,已是破敗不堪。
而城外的唐軍,似乎并沒有繼續攻城,甚至連火炮也停了。
顯然……他們一次次的在嘗試試探高句麗人的底線,卻又因為勝券在握,所以并不急著將國內城徹底的毀滅。
大營里點起了無數的篝火,世上再沒有比天策軍行軍打仗更輕松了。
因為出現了新的武器,出現了新的技藝,所以戰爭的形式,在天策軍這里,已經改變。
他們絕大多數的敵人,似乎還后知后覺,竟不知時代已經變了。
眾人吃吃喝喝,酒足飯飽之后,各自睡下。
到了次日……
陳正泰醒來,剛剛穿戴好衣服,那鄧健便來了。
鄧健急匆匆地道:“殿下,城中出來了一人,送來了高句麗王的降書。”
“就降了?”陳正泰張大了眼睛,驚詫地道:“我本來還想再多打幾日呢!”
“來的人……說是和殿下認識。”鄧健苦笑道:“叫陳正進的……說是當初是殿下讓他來高句麗的。”
“我早就知道他還活著。”陳正泰大喜道:“他的情況如何?”
鄧健道:“看起來受了一些傷,不過精神很好。”
陳正泰頷首:“好生照料著,等進了城,他也休息足了,再來我這里回話。這一次,倒是多虧了他。不過……這也沒什么,我們陳家子弟,本就是隨時為了我大唐赴湯蹈火的。”
鄧健不免肅然起敬,這是一門忠烈啊。
在收到了降書之后,過了一個多時辰,隨即城中的大門就開了。
而后,高建武親率文武百官,狼狽不堪地抵達了大營。
他們一個個面如死灰,仿佛死了NIANG一般,徑直到了陳正泰的大帳,高建武先行大禮:“下王高建武……”
“什么下王,你何時是王啦?”陳正泰顯得很不高興,冷冷地道:“我大唐未冊封你,你便不過是此地的草民而已。”
高建武更是臉色蒼白了幾分,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緩了緩,只是惶恐不安地叩首:“萬死。”
陳正泰抿了抿嘴,隨即道:“你們既然迷途知返,決心洗心革面,好好做我大唐的順民,我自然無法處置你們,只好將你們的降書,連夜送去遼東,請我大唐天子定奪。”
頓了頓,他又道:“除此之外,你們也要發出公文,傳令高句麗各城的郡守,讓他們原地待命,等候處置。若還有頑抗的,那么便算是十惡不赦!到時,便沒有這般客氣可言,而是滅族之罪了。”
高建武忙道:“從命。”
陳正泰隨即嘆了口氣道:“你是叫高建武嗎?卻不知……對本王可有什么印象?”
高建武哭喪著臉,此時又驚又怕,卻還是道:“殿下大名,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