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槍的威力,大食人已是見識到了。
他們帶著驚恐的看著這武器,這玩意,實在精巧的過了頭,似乎每一個構件,都完美的無可挑剔。
這……是什么?
…………
飛球上的人和著軍大衣睡了片刻。
實際上……他們只能朝著一個方向飛,而到底能飛到哪里,現在卻還是未知數。
天漸漸的亮了,而后,會有人拿出輿圖來,開始比照著飛球下的山川和河流,大抵的確定自己的方位。
而陳正雷也已醒了。
有人不禁道:“那吊著的大食人,會不會凍死?”
陳正雷道:“想來不會。”
想來不會這四個字,就很有靈性了。
語言的魅力,總是博大精深。
“陳凱生……他的火槍,還留在原地吧?”似乎有人想到了此次計劃中的漏洞。
陳正雷卻是面無表情。
他淡淡道:“任務之中,沒有不許留下物件的規矩,所以……不必擔心。這短槍是輕易仿造不出來的。等這些大食人仿造出來,那時我大唐,早已不知有多少神兵利器了。你不記得那些重甲了嗎?我大唐能有重甲,是因為我大唐有無數的人力和物力,有大量的戰馬,有足以供給重甲騎兵的吃食,還有無數的鍛煉作坊,有許多的能工巧匠。有些東西,根本不是其他人可以擁有的,這重甲送給任何人,都不過是累贅而已。天底下最強大的,依舊還是我大唐的重騎。”
說話的人點點頭,似乎也覺得自己失言,就算給一把短槍給大食人,讓他們花三十年慢慢去研究和仿制,就算送給他們火藥的配方,只怕這些人,也未必能花費無數金銀,大批量的制造。
這火槍對于冶煉和車床的要求很高,不是可以簡單仿制的。
自己顯然多慮了。
何況這玩意,精度低,射程也短,倒是適合近身防衛以及刺殺,真到了戰場上,遇到了其他的兵種,未必能發揮太大的威力。
到了下午,飛球的火球漸漸的耗盡,而后,在耗盡之前,有人開始慢慢的降落,而后,拋下第二根鐵錨,鐵錨拖地而行,最后死死卡在了一處巖石上。
緊接著,開始收繩,而飛球也慢慢緩緩降下,緊接著,所有人放下了繩梯,下了飛球,在將掛在飛球上的大食王和貴族們解下來,這些人已是氣若游絲,此時再沒有了任何抵抗之心,昨夜飛在天上,已讓他們失去了一切的勇氣。
而后,有人在飛球上倒了火油,丟入火折,轟的一下,大火熊熊燃燒。
其余人再不停留,在依靠著輿圖辨別了自己大致的方向之后,隨即便開始啟程,朝著目的地而去。
降落的位置,和預定的地方有一些距離,好在這里大多荒涼,茫茫的戈壁之中,沒有太多的人煙,他們中途遇到了一個商隊,直接將商隊劫了,而后便得了一批駱駝和馬匹,緊接著繼續出發,走了一夜,到了次日清晨黎明之時,預定的位置……終于抵達了。
走了接近一天一夜,所有人又困又乏,他們開始扎營,卻也在同時,點起了狼煙。
狼煙裊裊升騰而起,等他們休息了大半個時辰之后,便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
隨即……一隊商賈打扮的波斯人便抵達了。
這里還是大食的境內。
不過此前他們已經約定,會有幾隊人馬,散步在這方圓數百里內,這幾隊商賈在這如散沙一般的駐扎,飛球雖不能確定降落的位置,但是只要朝著一個方向,降落之后,小隊的人員,便尋覓最近的商隊位置,等差不多抵達附近的位置,便升起狼煙來聯絡。
這商賈帶著人,還有許多的馬匹而來,一見他們,頓時滿是欣喜之色,因為他萬萬想不到,對方竟成功了。
這小隊里十幾個人,卻帶著十幾個大食的貴族,波斯人與大食人乃是死仇,這些大唐人……簡直猶如天兵一般。
這波斯商賈下馬,立即道:“快,我們需立即動手,對方三天之內,會抵達這里,而現在,我們至多只有一天的時間,若是逃不出去,那么便再也沒法逃了。”
陳正雷用波斯語道:“其他的小隊,可來此集合了嗎?”
這人搖搖頭:“并不曾有,想來,是被其他人接應走了吧。”
陳正雷點點頭,他算過時間,自己這個小隊,可能是來的最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