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真是閑的。”李世民笑了笑:“房卿他們怎么說。”
“都說是老成謀國。”張千道:“這十疏,既彰顯我大唐恩德,又顯露出對諸藩的禮遇,更顯天子威嚴,不可多得。”
李世民倒是來了興趣:“將那十疏送到朕近前來吧,朕倒是想看看。”
張千不敢怠慢,便匆匆去了尚書省那兒取了奏疏,送至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饒有興趣地取了奏疏,打開一看,倒是很欣慰的點頭。接著就道:“確實是老成謀國,既沿襲了隋朝的羈縻之策,同時又根據當下的情況進行了更正。”
李世民顯得很高興,顯然這是豆盧寬絞盡腦汁寫出來的,這豆盧寬長久在禮部,水平還是不低的,對于如何規范藩國,遣唐使如何對大唐天子行禮等諸多事宜,都進行了規范。
在隋文帝時期的基礎上,又大大的提出了加強控制諸藩國的建言,也難怪房玄齡等人,紛紛都說好了。
李世民要的是畢竟是面子,所謂遠邁歷朝嘛,就是我李世民得比歷朝歷代的皇帝都厲害。
豆盧寬的奏疏里,顯然就在這之上進行了一些改進。
于是李世民大喜道:“不曾想,這豆盧卿家還是很有一手的。對啦,鸞閣那邊,是什么建議呢?”
看李世民對這奏疏很是欣賞的樣子,張千面色古怪地道:“奏疏是送去給鸞閣過目了的,不過……”
李世民蹊蹺地道:“不過什么?”
“鸞閣那邊的回復是:荒誕可笑,看都不看!”
李世民:“……”
張千尷尬道:“陛下,遂安公主殿下日理萬機,想來……確實是沒有空閑吧。”
李世民搖搖頭道:“不是這樣,這是朕的女兒,為了袒護她的夫君啊。好啦,不說這些,豆盧卿家的心思,朕已知道了,只是……這諸藩的事宜,還是不能交給禮部,讓陳正泰處置便是了!對了,這十疏,也交給正泰看看吧,或許……對他有所借鑒。”
張千深深的看了李世民一眼道:“喏。”
…………
豆盧寬的奏疏,其實在朝中的反響是不小的。
當然,豆盧寬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實在是日子沒法過了,這才出此下策,其實也不過是想博取一些關注而已,不傷大雅。
宮中將這十疏送至涼王府,陳正泰此時,只看了看十疏,便拋去一邊了,而后卻是讓人將陳愛芝叫了來。
陳愛芝現如今已是報業的開山祖師,別看現在天下的報館越來越多,從蘭州的四海報,到江南的諸報,甚至連百濟,竟也有百濟日報。
可是這些報館的編撰,十之**,都是從新聞報出去的。
只是每一次見陳正泰,陳愛芝都依舊不免有些忐忑,此時,他小心翼翼的欠身坐著,就好似隨時要挨訓的孩子。
陳正泰看他的樣子,忍不住露出一笑,而后道:“過幾日,陛下就要召見各國遣唐使,遞交國書了,新聞報要提前做好準備,頭版的稿子,也要預先準備好,我這兒有一份草稿,你這幾日,將其他的事放一放,好好潤色一下,等到陛下召見了遣唐使之后,再行刊載,見諸報端。當然,在此之前,一定要嚴守秘密,這草稿,切切不可示人。”
陳愛芝點點頭,接過了草稿,下意識的低頭一看,隨即……他的眼里掠過了狂喜之色。
顯然……對于這草稿中的內容,陳愛芝是既詫異,又激動。他很清楚,什么新聞才能引發人們的關注,而草稿中的內容,若是登上了頭版,勢必就是個爆炸性的新聞。
陳愛芝便道:“學生明白了,殿下放心,此前一定會嚴守秘密的。”
且不說若是泄露了消息,陳正泰勢必饒不了他,單說這消息若是泄露出去,新聞報只怕就少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陳愛芝是絕不樂見的。
“很好。”陳正泰起身,接著伸了個懶腰道:“去忙吧。”
陳愛芝起身,行禮。
陳正泰卻是突然道:“對了。”
陳愛芝忙是駐足,小心翼翼地道:“不知殿下還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