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費還是大了。”韋玄貞忍不住湊趣道:“一年一百五十萬貫哪,這不是小數。”
要出錢,不管是誰都比較慎重。
面對崔志正,韋玄貞疑慮的兩人,陳正泰一字一字地說反駁道:“相比于這些而言,安全才是最緊要。理論上而言,越是危險的地方,利潤越高,既然利潤越高,為何要吝嗇這點開支呢?”
“只是未來,當真能攥取暴利?”
這一點,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懷疑的。
崔志正,韋玄貞兩人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在問彼此,這個買賣可靠嗎?然而他們似乎都沒答案,隨即他們又略帶微笑地看向陳正泰。
陳正泰便與他們認真同眾人分析起來。
“陳家出資了三百萬貫,宮里也有三百萬貫,當然……這是原始的資金,能占一半的股份,諸位若是出錢……那么只能占一半的股份了,宮里尚且愿意出錢,難道我陳家,還敢拿著陛下的錢財去糟蹋?我陳正泰是立了軍令狀的,而且此次,乃是我陳正泰親自出馬。若是諸公不信,可以選擇不合作,這一點,我陳正泰斷然不會說什么。”
他停頓了一會,隨即格外正色地說道。
“其二呢:我陳正泰對此有極大的信心,若是沒有信心,如何花費這么多的功夫,這天底下,賺什么錢不是賺,陳家日進金斗的買賣,難道還少了嗎?若非是這買賣緊要,何須今日召大家來此?”
“該說的,也只有這么多,言盡于此。”陳正泰低頭呷了口茶,氣定神閑的樣子,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對付這些人,切切不可多費口舌,因為他一遍遍耐心的告訴他們,我們怎么贏利,怎么賺錢,人家則會生出無數的疑問,一遍遍的詢問你,這樣真的能盈利,真的能掙錢嗎?這是推銷員的套路,解釋的越多,破綻越多,費的口舌越多,某種程度而言,反而讓人懷疑你的居心。
不如像后世某些商場的柜臺小姐姐一樣,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我的東西就是好,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這時候,陳正泰便翹著二郎腿,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愛來來,不來滾,對方反而覺得有信心了。
崔志正想了想:“既如此,那么崔家,也試一試吧。”他定了定神:“崔家愿出五十萬貫。”
陳正泰微笑,他算準了崔家愿意掏錢的。
像崔家這樣的人家,他家的財產,其實陳正泰早就算死了,土地的價值多少,作坊的收益如何,還有從其他各個渠道的利潤,以及家中有多少資產,這都逃不過陳家眼睛的。
經歷了精瓷的教訓之后,其實世族已經開始有了憂患意識,他們非常明顯的舉動就是,絕不會把雞蛋放進一個籃子里,因而……土地他們耕種,棉花的地他們也租種,作坊他們也建設,股市他們購買,甚至黃金,他們也預備了一些,儲存起來,以防萬一。
現在這個買賣,某種程度而言,就是陳家給崔家多了一個籃子,反正你家還有蛋,丟一個來,就算是碎了,那也不吃虧,若是掙了,那便是意外之喜。
這五十萬貫,顯然是崔志正權衡之后的結果,不多不少。
陳正泰于是點頭:“崔公痛快。”
有了崔志正開口,其他人也踴躍起來,大家心思都差不多,并不指望真如陳正泰所吹噓的那一般,能產生什么暴利,多一個投資的渠道,沒有什么壞處。
很顯然,許多人開始已經求穩的心思了。
這個邏輯,其實也頗有些像后世某些股票的邏輯,因為是大公司,比較穩,因而人人都買,結果市值異常的暴增。
當然,陳正泰顯然不是來求穩的,他是要火中取栗。
數十人表了態。
七百四十萬貫的協議便算是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