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蟄伏于北軍校場,等待著千載難逢的機會降臨,屆時,他將扶搖直上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
他知道機會在何時何地出現,因此心懷殷切期盼。
時下,他只能守拙藏鋒,整日操練麾下的鐵騎。
“握緊手中的武器,將殺人的目光緊緊盯在出現在視線之內的敵人身上,一旦出擊務必做到一擊必殺,不可心生怯意避敵鋒芒,在戰場之上只有悍不畏死方能活下來,偷奸耍滑者不僅可恥,而且死得更快。”
高順傲立于馬上向自己麾下的鐵騎傳達軍令,然后一騎當先以錐形陣向前沖殺,一往無前的氣勢震懾人心。
曹性、宋憲和成廉三將各自操練麾下的鐵騎,營地內外,蕭殺氣息鋪天蓋地席卷四方。
張遼手執雙鉤鐵槍,聳立于天地之間,鐵槍每一次揮動都裹挾著千鈞之力,氣勢奪人,殺機盈野。
徐榮看著張遼率領麾下鐵騎演練沖殺陣型,心中熱血激蕩,時而拍手稱贊,時而出言贊許。
全身披掛的張遼直到熱汗如漿時,這才停馬歇息。
徑直來到徐榮的面前,滿是較勁的問道:“徐校尉,我麾下的鐵騎比起你統轄的鐵騎來說,戰力如何?”
“稍微有所不如,想要做到悍不畏死殊為困難,目前唯一欠缺的就是生死磨難,他日若能久經戰陣一定能夠鍛造出一支雄軍。”徐榮給出客觀評價。
張遼不懷好意的笑道:“你我兩支鐵騎相撞,誰的勝算大一些?”
“張從事若是打算以多欺少,如果兩支鐵騎都在全盛狀態,不用陰謀詭計正面沖殺的話,你的勝算自然強過我。”
徐榮再次給出客觀的公正評價,然后神色一凝認真的囑咐道:“鐵槍在你的手中如臂使指,已然能夠凝聚千鈞之勢萬鈞之力,奪旗斬將不在話下,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不知當不當講?”
張遼認真的說道:“請徐校尉賜教。”
“但凡是兵器皆有優點與缺點,沒有一種兵器可以適應所有情況下的戰場,想要立于不敗之地,就得了解其他兵器的使用技巧,今后迎敵時也能做到心中有數。”徐榮這般囑咐。
“徐校尉的叮囑我必牢記于心。”
張遼認真的點頭應許,只要對其他兵器的擊殺技巧做能爛熟于心,往后對敵時就能結合自己的殺招做到料敵于先,即便占據些許的先機,在生死博弈之間也是莫大的助益。
接下來的日子里,張遼同徐榮經常談論兵法戰陣,有時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他的一些奇思妙想經常讓徐榮眼前一亮。
自己對于兵策的運用和理解,在他的言傳身教之下也向高順等人灌輸,意見不合時經常發生爭吵。
在張遼的故意經營之下,他同高順等人的情義日益加深,與徐榮的交情也是越發深厚。
轉眼之間,便到了中平六年。
四月十一日,漢靈帝劉宏在南宮嘉德殿駕崩,在他的刻意引導下何進和蹇碩隱隱形成了平衡之態,伴隨著他的薨逝這一平衡瞬間被打破,硝煙的氣息霎時彌漫在洛陽城內。
“皇子劉協當為天子。”
劉宏駕崩之際,留下遺詔將蹇碩任命為托孤大臣。
蹇碩對何進十分忌憚,如今又心懷恐懼,如若不能扶立皇子劉協為天子,一旦讓皇子劉辯繼位,他的末日轉眼便至。
西園新軍雖然在他的掌控之下,可像袁紹曹操等流平日里就跟何進私交甚密,他不敢放心使用。
于是同十常侍秘密商議,共計鏟除何進的辦法。
“封鎖陛下駕崩的消息,假傳天子詔令宣何進進宮,然后將何進擊殺于宮門之下,大事可定。”
張讓話一出口,得到蹇碩等人共同的贊同。
十常侍掌管宮廷禁軍,劉宏駕崩的消息就這樣被隱瞞下來,即便是何皇后和皇子劉辯及劉協亦不知情。
何進準備進宮之時,蹇碩麾下軍司馬潘**密出宮向何進高密道:“陛下已經駕崩,今蹇碩與十常侍商議秘不發喪,矯詔宣大將軍入宮,欲絕后患,冊立皇子劉協為帝。”
何進聽罷此言,冷氣從腳心直竄腦門。
潘隱心向何進,又與何進乃是早年故交,私交甚厚。
何進感激潘隱之余,急招文武大臣入宮,身后重兵壓陣。
十常侍即便膽大包天,也不敢對文武百官下手,深感已經錯失擊殺何進機會的十常侍轉投到何皇后身邊,蹇碩走投無路被擒于何進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