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從事冒著違背劉表將令的風險,也要去走一遭,我實在是無話可說。”成廉不覺得張遼有立功的機會,在他想來張遼有可能想立功都想瘋了,當然這樣的話不敢宣之于口。
高順嚴肅的說道:“既然張從事主意已定,盡管放手去做,我與成廉會約束好麾下鐵騎,也會盡量隱瞞張從事行蹤。”
北邙山位于黃河南岸,山體蜿蜒曲折峰嶺甚多,秦相呂不韋墓、漢光武帝劉秀的原陵,皆在此地,自周以來乃是帝王將相陵寢的集中之地。
張遼勒兵駐扎在北邙山腹部,位于洛陽正北方向,洛陽通往北邙山的要道之上皆有斥候觀望。
機會總是會留給做好準備的人,當三十余宦官率領數百禁軍出現在官道上的時候,斥候將消息傳入了張遼耳中。
曹性和宋憲雄軀一震,看向張遼的目光殊為吃驚。
在他們看來,此行不過是隨便轉一圈,那有功勞可撈,可當數百人真的逃出宮闕朝著北邙山疾奔的時候,他們不再有這樣的想法,看向張遼的目光變得極其詭異。
曹性吞咽了一口唾沫,睜大眼珠子死死的盯著張遼道:“張從事,你的運氣這么好?”
“天降潑天大功,潑天大功啊!”宋憲無比震驚。
張遼自信一笑道:“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不值一提。”
“數十宦官,數百禁軍,難道陛下也在其中?”
曹性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快速跳動,甚為詫異的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營救圣駕之功,將會落在張從事身上。”
宋憲說道:“也許是宦官帶著禁軍在逃命,陛下不在其中。”
“不管如何,能夠擊殺宦官就是大功一件。”張遼壓下激動的心情,進入北軍校場之后蟄伏良久,終于可以如愿以償。
當張遼率兵出現在數百禁軍身后時,張讓和段珪越發驚慌。
漢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夾雜在隊伍當中,身邊簇擁著數十小黃門,其中以中常侍張讓和段珪為主。
“如今前路渺茫,后有追兵,徒呼奈何啊?”
張讓神色慌張,已無穩坐于宮室當中隨意構陷滿朝公卿的底氣,也無侍奉于漢靈帝劉宏的面前讓劉宏稱呼他為‘張常侍是我父’的驕橫。
段珪環顧一眼如喪家之犬的一眾宦官,無奈的道:“請張常侍率領一眾小黃門保護陛下及陳留王先走,我留下來截殺叛賊。”
“段常侍珍重!”張讓來不及多想,率領小黃門簇擁著皇帝和陳留王倉皇奔逃。
張遼率領鐵騎沖鋒時,段珪正在約束數百禁軍準備抵抗。
禁軍身為天子親軍,當滿朝公卿誅殺宦官時早已喪失戰意,如今又慌忙奔逃只因為舉世討伐,他們也在被殺之列。
宮廷已經淪陷,宦官和禁軍們正在依靠宮殿在殊死反抗,對于禁軍來說,十常侍是他們的上官,十常侍直接聽令于天子,膽敢犯上作亂攻陷皇宮者皆是叛賊。
他們看待張遼,就是拿著對待叛賊的態度。
張遼看待一眾宦官及禁軍,也將其視作了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