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滿腹感慨,似乎打算要跟張遼談人生,并沒有任何的使命。
張遼無言以對,他知道李儒說得有理,不過他有自己的驕傲,要論見識和閱歷,放眼天下誰能比得過他。
偶爾的客套兩下,李儒都能當真,他是真的無心指責。
索性不再去接李儒的話,他倒要看一看,李儒還能作何憤世嫉俗之言。
“董將軍當面警告過張從事,說過一山不容二虎的話吧?”
李儒臉上再無半點憤青的神色,仿佛剛才那個大放厥詞的人不是他,變臉之快讓人咂舌。
張遼暗暗苦笑,不愧是長于智謀的聰明之人,見他不打算去奉承那些沒有營養的感慨之語,當即就不提那些話題而是直奔主題,開始表達自己此行的來意。
“董將軍面前,沒有資格當虎。”張遼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該低調的時候自然要藏拙,不到挑釁的時候只能再三隱忍。
“尚有自知之明,不過目前來言,你對董將軍還有兩分威脅,就怕你不管不顧殊死反抗。”
李儒還算客觀的給出評價,然后滿是贊許的道:“你受陛下旨意不得不駐守宮室,唯一聰明的地方就是避免了自己跟陛下的接觸,讓董將軍成了陛下身邊的唯一近臣。”
張遼表態道:“我細胳膊細腿,沒有大的志向,只想求得一官半職光宗耀祖。”
“張從事胸有溝壑,自有謀算,我自詡聰慧卻是看不透你的為人及志向。”
李儒直言不諱道:“你同董將軍共同接受陛下旨意戍衛宮廷,而你有自知之明只駐守宮門,一來不想也不敢同董將軍爭鋒,二來盡職盡責遵從陛下的旨意,明知自己處境艱難卻恪盡職守,以游刃有余的姿態游走于各方勢力中間,以微弱之軀攬下得天獨厚的功勞。”
張遼愕然,指著自己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的是我嗎?聽你這么一說,我好像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呵呵!!”李儒詭異一笑,反駁道:“莫要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你表面溫和形如無害的綿羊,我敢肯定,你的心中定有猛虎之志,狡詐如狐。”
“文優啊文優,你就不要嚇唬我了,董將軍有何吩咐請盡管示下。”張遼氣急敗壞的催促。
李儒神色一斂說道:“張從事必須離開宮室。”
張遼吐露自己的心意道:“我請求到外郡任職,我聽說西河郡黃巾軍動亂頻發,我愿意去剿滅白波谷黃巾軍。”
李儒試探性的問道:“西河郡太守一職如何?”
“若能如此,邀天之幸啊。”張遼殊為感激。
“明天朝議,必定會讓張從事如愿以償。”李儒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
張遼不敢貪圖無度,能夠主宰一郡已經足夠。
只要有一塊騰飛的根據地,他只想以最快的時間離開洛陽這臺絞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