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的臉色極為不悅,即便他不是赤誠君子也要裝成赤誠君子,徐晃所干之事讓他大為不滿,他本來就對徐晃以誠相待,奈何徐晃的舉動讓他憂思不輕,徐晃難免有避嫌之意,這才是問題所在,即便是有所懷疑的嫌隙也要盡快的化解。
若是徐晃開了這個口子,那不是給其他的屬官做了一個榜樣嗎?
不將親眷接來,唯恐得不到張遼的信任似的,屆時他的處境可就堪憂了。
“張郡守多慮了,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徐晃深思一轉,急急忙忙的道:“我怕河東郡不太平,于是就將親眷接到了離石縣,距離我也近一些便于我探望,另外,離石縣放眼于偌大的并州,那也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既然如此,你應當將雙親贍養在身邊,將妻子帶在身邊照顧你的起居,讓孩子在你的身旁聆聽教誨。”
張遼將一切都安排的頭頭是道,生怕落個猜忌下屬的名聲,只要開誠布公,就能斷絕一些無謂的猜疑。
“這可不行,卑職領軍在外肩負重擔,哪有心力盡孝,更無精力照看妻兒,我整日在軍營里面摸爬滾打,焉有將親眷安置在軍營當中的道理?自古以來但凡是統兵將領,沒有一人可以將父母妻兒帶在軍營中者。”
徐晃態度堅決,對于張遼的安排不置可否。
張遼耐心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就近找一個宅子,不是要你安排在軍營當中,你若真的敢將父母妻兒帶在軍營當中,這樣的人我能放心嗎?”
“還請張郡守不必為我的家眷優心,如果張郡守真的覺得將家人留在離石縣不妥,我可以送他們回河東老家。”
徐晃主意已定,容不得絲毫協商。
張遼嘆息一聲道:“公明兄赤心為公,倒是我庸人自擾多慮了,我就怕公明兄對我心存芥蒂,想要將親眷留在我的身邊當作人質,看來是我錯怪了公明兄。”
“張郡守所思所慮確有道理,我的所作所為確實容易讓人起疑,是我的行為有待考量,差點兒就讓張郡守落了個扣留下屬親眷以為人質的名聲。”
徐晃如實說道:“我會告知眾人實情,免得其他人胡思亂想,畢竟人言可畏不得不防。”
“既然將話說開了,也就不用多慮了。”張遼豁達一笑,轉向其他事務道:“對于胡才此人,若是堪用公明兄盡管使用,若是不堪用,要么稍加防備或者送到我的麾下。”
徐晃客觀的說道:“胡才武力不凡,可以充當沖鋒陷陣的猛士,若是讓其單獨率領一軍,恐怕難以成事。”
“公明兄既然對胡才此人了解頗深,就交給你使用吧,只要胡才不再跟白波軍有所茍且,一心一意投效于我,我也就可以放心大膽的信任。”
張遼放心的道:“我與胡才交流不多,接觸也少,自然比不上公明兄對胡才的了解,有公明兄此話,胡才當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