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陂廟前,張遼飲馬歇息。
案幾上擺放著豬羊雞鴨之肉,香氣四溢。
這幾樣肉食乃是附近的大戶人家送來,盛情難卻之下,張遼只能笑納。
張遼望了一眼鄭陂廟,無限感慨的道:“能讓當地吏民建廟立祠紀念的官員,史書上極其少見,我們就碰到了一位。”
高順滿是敬佩的道:“鄭太守主政一方,政績斐然,見百姓面有菜色,就親自率領著官吏百姓修筑陂塘土堰,開辟灌溉之利,兩三年下來,就讓一郡的百姓家有余糧,著實不凡。”
韓浩沉吟片刻篤定的說道:“鄭太守的施政策略,當為萬世之法,若是其他州郡大員以鄭太守為楷模,清廉為民,一心為公,德行惠澤鄉野,仁心普及四方,那么何愁治下的吏民不殷實呢?”
“據說,鄉野之間的百姓不管姓什么,都以鄭為名字的孩童多不勝數。”
曹性將打探到的消息脫口而出,道:“鄭太守初來上黨郡時,郡內百姓困頓,日子苦不堪言,連生養下來的孩子都養不起只能扔掉,鄭太守嚴刑峻法大力懲戒棄養嬰兒的父母,又修筑塘堰開辟良田,數年下來,已經讓一郡的風氣大變。”
“我不如鄭太守多矣。”張遼由衷的感慨。
他在西河郡內行軍,除了少數的大戶人家假裝膽子很大送來一些吃食之外,鄉野之間的百姓唯恐避之而不及。
他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情況,西河郡內除了大戶人家富裕一些之外,普通民戶只能靠著微薄的土地產出勉強度日,可沒有受到過他的多大恩惠,也沒有能力向他食簞漿壺。
“張郡守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擔任西河太守方才數月,已經有美名傳出,無論是打敗白波軍安撫民眾,還是修行水利開辟良田,都在循序漸進的施行當中,用不了幾年,你在西河郡內的聲望將會如鄭太守一樣深入民心。”
高順言辭鑿鑿的開口,堅毅的表情對于未來充滿了希冀。
“是啊,想要讓恩德惠及一郡,并非一日之功,而是要經年累月的付出,方能收獲吏民之心。”
張遼放下對鄭渾的羨慕之情,他堅信,只要給他三年,用不著他自己盡心盡力,在溫恢等人的輔助下,讓區區的一郡得到大治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私下打探過,鄭太守傳下諭令,若是我們經過的縣鄉,讓當地的吏民多照顧一下,就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我們途徑的鄉野百姓及宗族大戶,節衣縮食一般向我們送來糧秣。”
韓浩的心底激蕩著敬佩情緒,滿是敬服的道:“可見鄭太守深受民眾的愛戴和擁護,唯一不足的是,鄭太守與民休息不修兵甲,這才在張楊劫掠以來,一時之間無法遏制張楊劫掠無度的勢頭,張楊也靠著上黨郡的糧秣供養自己的士兵,并且裹挾民眾從軍,繼而脅迫著上黨之民危害上黨縣鄉。”
“可憐可嘆,張楊也曾是一位豪杰,時下卻淪落為賊寇,居無定所劫掠一方。”
曹性惋惜的道:“想當初,張楊在丁原麾下時是何等的驕狂,如今卻變成這副模樣,學著黃巾余孽的生存方式四處燒殺搶掠,然后裹挾百姓為軍,仗著手中的兵馬肆無忌憚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