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都沒說話的季小虎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即向白子墨小聲說道:“小黑子,我這心里怎么突突突的亂跳啊?等會兒要是遇到危險,你可護著我點兒。我可是季家的長房長孫,要是我死這兒了,可就便宜別人了。”
他口中的別人指的自然是秦若寒,季晨只有兩個兒子,季小虎要是出事了,萬貫家財肯定最后都會傳給秦若寒這個私生子。這個時候季小虎竟然還能想到這一點,白子墨對他也真是夠無語的了。
“別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這些師兄顯然不是第一次到這兒,有他們在,我們肯定能平安通過。”
季小虎聽此,撇了撇嘴道:“你也太瞧得起他們了,這是沒有事,要是危險來了,他們肯定只顧自己。你看看那位師兄,臉都嚇白了,就這膽量,你還能指望他幫你?我現在只信得過你,你是符師,可千萬不能扔下我不管。聽到沒?”
白子墨看得出季小虎是真怕了,只得安慰道:“放心吧,你是我表哥,我又怎會丟下你不管?我可不想讓外祖母因你傷心。”
聽白子墨這么一說,季小虎終于松了一口氣,那緊鎖的眉頭似乎也舒展了一些。
隊伍繼續向前進發,他們也終于見識到死亡峽谷的可怕之處。濃重的霧氣撲面而來,不僅遮云蔽日,更是帶來了腐爛的氣味。
“都跟緊點兒,這些霧氣雖然難聞,但沒有毒,只要你們不掉隊,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孫師兄及時開口提醒,有些慌亂的眾人這才穩定了情緒。
這霧很濃,走在其中實在有些難受,可見度低也就不說了,霧氣拍在人臉上還粘糊糊的,想擦都擦不干凈。
要是前面的路都被這種濃霧籠罩,即使活著走出死亡峽谷,怕是也沒個人樣了。
不管這霧氣到底有沒有毒,白子墨還是將包袱里的汗巾取出蒙在了臉上,這樣至少能好受一些。
身處于大霧之中,眾人只能一人跟著一人,因為只能看到前面一人的后背,再遠一點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白子墨實在想不明白箓竹符院為何要安排這樣的考驗,在現在這種環境里,如果突然躥出幾頭猛獸,他們這些準弟子根本無法招架,跟待宰的羔羊恐怕沒什么分別。
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也只能向前看了,只希望這一路能順順當當的,千萬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不知不覺間,眾人已經在大霧里前行了一個多時辰。隊伍行走的很慢,倒也不是這些準弟子身心疲憊,邁不開步子,而是領頭的師兄們故意放慢了腳步。
按理說,此刻已是巳時,這谷中的氣溫怎么也會提升一些,可哪成想,越是往前走,竟越是覺得寒氣逼人,真是詭異至極。
白子墨將身上的衣服裹緊一些,可還是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
這打了一個噴嚏不要緊,他竟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個踉蹌,他竟直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