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剛過,鷹烈關外。
“師父,我所能告訴你的,就只有這些。其他的,我真的不能說。”
唐將軍看向白子墨,愧疚地道。
白子墨灑脫一笑道:“沒事兒,我理解。咦?你這玉牌不錯,可否借我一看?”
關外的風吹動著唐將軍的甲裙,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隨即顯露出來。
唐將軍一聽此言,趕忙伸手將甲裙理好,略顯慌張地道:“別……別看了,這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玉牌罷了。師父,真的不用我給你們找兩匹馬嗎?此距長城堡壘尚有千里之遙,要橫穿這片大沙漠,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子墨將身上厚厚的斗篷拉了拉,微微笑道:“你給我們一人置辦了一件斗篷,就已經很好了。至于馬匹,還是算了吧!我已經能御符飛天,又何必再讓馬兒受累呢?行了,時辰也不早了。唐將軍,咱們就此別過吧!”
互道珍重之后,白子墨帶著秦若寒御符飛天,就這么向著荒無人煙的大漠深處飛馳而去。
一路上,白子墨都一言不發。
這讓秦若寒覺得有些奇怪,于是開口問道:“子墨,你怎么了?怎么覺得你不太高興呢?”
白子墨聽此,搖頭笑道:“沒有,只是有些事情沒有想明白。”
“什么事情?那個唐明都跟你說什么了?幕后害你的到底是誰?”
“他并沒有告訴我是誰,只說是一位大人物。”
秦若寒微微皺眉道:“那不等于沒說嗎?誰不知道是大人物,有多大?總不能大到皇宮里吧?”
見白子墨不言不語,秦若寒雙眼一瞪,驚聲道:“難道……難道真是皇室中人害你?”
白子墨輕嘆一聲道:“我也不清楚,我的腦子有點兒亂。給你看樣東西!”
說到這兒,白子墨從貼身衣袋內取出一物遞給了秦若寒。
秦若寒接過一看,不由得一愣,“這……這不是唐明的玉牌嗎?怎么會在你這兒?”
白子墨搖頭苦笑道:“不,這是我的玉牌。早在我還沒有正式拜入箓竹符院時,別人就送給我了。”
秦若寒將玉牌仔細地瞧了瞧,不解地道:“羽?這玉牌上刻的羽字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個人的名字,這個人你也見過。”
“誰?”
“羽皇子殿下,趙羽!”
“什么?趙羽?這是他給你的玉牌?那唐明的身上怎么也有一塊呢?難道……難道害你的幕后之人,就是趙羽?可明明是他把你從大牢里救出來的啊?他為什么一邊幫你,又一邊害你呢?”
白子墨苦笑道:“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或許,那個幕后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并非趙羽,唐明身上的玉牌也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只怕是天底下并沒有那么湊巧的事情。罷了,你也別想了。與其為這個煩心,還是想想怎么在長城堡壘挨過這五年吧!”
秦若寒說得沒錯,接下來的五年該如何度過,這確實值得好好考慮一下。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但對于能御符飛天的四品大符師而言,千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遙遠。
剛入酉時,天已大黑。
狂風呼嘯,黃沙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