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天。”
“嗯嗯嗯,平均68天會出現藥物依賴,平均日劑量為1480mg。”
“甲硝唑能透過血腦屏障……算了,老趙你也不是學醫的,聽這么多沒意義,知道甲硝唑不能多吃就行了。”吳冕說道。
“吳冕,這玩意又不是毒麻藥,怎么還會上癮呢?”趙哲滿滿疑惑,隨后又問道。
“這就涉及病理生理、藥理學的內容了,要不我推薦幾本書,你要是能背下來趕明我收你當研究生怎么樣?”吳冕明顯懶得解釋,打趣說道。
“別鬧,你確定么?”
吳冕懶得回答,趙哲這種非專業的人問出來的問題很多都要從零開始的解答,真要講明白甲硝唑的作用機理、如何通過血腦屏障、如何作用神經中樞,怕是要說好久。
時間久都沒事,關鍵是趙哲聽不懂。
“老趙,你就記住甲硝唑不能多吃,對了,因為甲硝唑對胃黏膜有刺激,所以最好要飯后吃。”吳冕干凈利索的下了結論,“大露,剛才我看縣人民醫院的醫生,感覺他怎么那么不耐煩呢。”
“唉,別提了。”陳露嘆了口氣。
“轉診都不想去,估計那貨正在吃飯,盼著趕緊回去,飯別涼了。哪家醫院不是醫院,干嘛非要去省城,是這個意思吧。”吳冕說道。
這里面的小細節吳冕門清兒著呢,但那人可不是推為患者的態度,而是很消極。加上陳露的嘆息,吳冕感覺到了異樣。
“可能吧,再有就是人民醫院要改制,那面的醫生可能以后都沒事業編制了,一個個全都鬧心著呢。”陳露道。
醫院改制,難怪呢,吳冕吁了口氣。
“前幾年,地北省一家醫院被南方資金收購,我有個同學在那面。”陳露道,“他那面本來都活不下去了,后來改制,主任帶著手下4個醫生,一年做2000臺介入手術。”
“嗯,我知道你說的那家醫院。去年做了2123臺,前年做了1878臺,增長很迅速。”
“據說特別掙錢,但不知道為什么,年底資方視察的時候都報警了,還有職工撇西紅柿雞蛋。”
“西紅柿打鹵面,荷包兩個雞蛋,當作是早餐了。”吳冕道。
遇到同學兩口子,吳冕多了一絲絲的年輕人應該有的氣息。
“改制的醫院有欣欣向榮的,但大多數都半死不活,比如說礦院什么的都是,成手的醫生去南方找工作。現在南面挖人挖的可兇了,但凡手術能拿起來、職稱過得去的醫生都去南面了。”
“嗯。”吳冕點了點頭,這是客觀事實。
“最離譜的是縣人民醫院的胸外科主任,他開會認識了一位院士,得到院士的賞識,直接辭職去了魔都一家只對美國人開的醫院。”
“挺好,那面加班給錢。”吳冕一語中的。
“是唄,過年的時候他值班,初二到的家。我聽人民醫院的護士說,他大年三十值一個班……吳冕,你猜多少錢?”
“6-8萬人民幣。”
“呀,你怎么知道?”陳露這回是真的驚訝了。
一個夜班,在中醫院夜班費是20塊錢。至于加班,根本沒錢,那都是奉獻,為愛發電。
而美資醫院,可不是這樣,吳冕在麻省總醫院工作過一段時間,對能掙多少錢心知肚明。
只要魔都那面不是太黑的話。
“唉,我三十值班,做了6個剖腹產,一夜沒睡,給了200塊錢,不算加班只算過年的紅包。這人吶,真是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