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家下了評語,認可吳冕是國內外科未來領軍人物之后,這小子沒幾個月就出了國,杳無音訊。
沒想到今兒在黑山省的省城遇到了。
原來鄉鎮醫院的醫生是冕少,那就合情合理了。這種難度的手術,就說鄉鎮醫院沒誰能做下來么。
有些吃驚,但侯鏡如心里更多的則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自己在苦哈哈的做手術,那位被稱為冕少的年輕人把操作間當成了休息室,還有人專門給按摩……還是位外科圣手……
侯鏡如只看了一眼,就情不自禁的走神了。
到哪去說理!
“侯老師,微導絲該往下走了,我剛剛和您說的……”溫和俏麗的聲音傳進來,侯鏡如怔了一下,后背冷汗馬上出來。
剛才楚知希說什么,自己一句都沒聽到。
“呃……是這樣么?”侯鏡如開始自己給自己找臺階。
“不是,您的右手拇指略微用力,向下捻動。”
侯鏡如按照楚知希的說法,小心操作。克服血流影響,微導絲如履薄冰的一點點向前,然后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竟然莫名“拐”進血管里去了。
我去……這是怎么做到的?侯鏡如見微導絲竟然進去了,心中驚訝大過喜悅。
微導絲進去,手術就做完了一半。八個多小時拿不下來的手術,就這么成了?
這特么的……
自己怎么說也是國內神經內科介入領域有頭有臉的人……他剛一走神,右手往里送了送微導絲,習慣性的把尾端遞給助手。
助手一邊扶著微導絲,一邊準備微導管。
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情緒過于緊張,侯鏡如的動作稍大,微導絲一滑,又從血管里出來了。
麻痹啊!侯鏡如差點沒崩了。
“呃,侯老師,您要么先歇歇?手術大概還得兩個小時。”楚知希說道。
侯鏡如咬著后槽牙說道,“不用,咱們繼續。這次是我不好,一個不小心,不會再出現了。”
這種“事故”是介入手術臺上最低級的失誤。
要是侯鏡如帶的博士生出現這種失誤,他肯定把博士生罵的狗血噴頭,然后打到角落里。以后只要在自己手下,就別想著上手術,一輩子都別想!
可是輪到自己頭上,侯鏡如只能無可奈何。他收斂心神,不去想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開始專心手術。
微導絲再次順利進入,只是這次和上次略有一點小區別。侯鏡如沒敢多想這兩者之間的區別以及為什么操作會有少許不同,現在是努力記住每一點細節,等回去后再琢磨。
微導管進入,造影,栓塞。第二根畸形血管,按部就班的一點點做,雖然不是很順暢,但能做和不能做之間的區別大了去了。
手術做完,最后一次造影,動靜脈瘺已經被完全徹底封堵住,手術效果相當好。
侯鏡如站在手術臺的右側,看著對面的屏幕,心生一絲感悟。阻擋自己有幾年的技術上的大山似乎開始松動,回去好好琢磨,要是有可能,應該能更上一層樓!
到時候……侯鏡如忽然想到一件事,怔住了。
吳冕好像之前在做急診,他什么時候做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