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仲泰招手,張蘭心有靈犀的拿出上次剩的半瓶茅臺,給他倒了一杯。
也不等菜上來,吳仲泰美滋滋的喝了一杯。
“這就對了。”
看著爸媽開心的勁兒,吳冕心里想到,丫頭不會拒絕自己求婚吧。求婚……需要有儀式感,到時候怎么做呢?
“小希她們家有什么條件么?”張蘭問道。
“呃……”
“我和你爸商量過了,我倆的棺材本都拿出來,你抓緊時間。我問你,你是要留在八井子還是去市里,這面的房子都能買。要是你去省城或者帝都,只能給你們交首付了。”張蘭殷切說道。
“我覺得還是去帝都,好男兒志在四方,咱八井子閉塞,整個東北人口流失,怕不等你老,八井子就沒人了。”吳仲泰說道。
“去哪隨孩子的意思。”張蘭瞪了吳仲泰一眼,道,“房子一百平左右,再買一臺20萬左右的車代步。我看小希開了斯柯達,這錢你們要是不要,我就都填進房子里。”
吳冕嘆了口氣,自己掙錢從來不敢跟家里說,那種巨額數字他怕把爸媽嚇壞嘍。每個月給家里轉三五千,就說是自己的工資。
老兩口應該是都攢著,就等自己結婚用。
可憐天下父母心,但自己也蠻可憐的,回來連口熱乎飯都木得吃,就被父母逼婚。
“小冕啊,你說實話小希家里有什么要求?彩禮要多少?”張蘭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些惴惴不安。
這些年因為彩禮的事情小兩口登完記不結婚直接離婚的事兒不絕于耳,張蘭可不想吳冕和楚知希兩人因為這點事兒分手。
可兩口子攢的錢有數,很大一部分還是吳冕這些年貼補的。真要是二三十萬,借一借也就夠了。要是五十、一百……
吳冕看著母親的目光,已經猜到了她擔心什么。
“小希家說咱們給多少彩禮,他們就給多少嫁妝。”吳冕的謊話張嘴就來,一臉老實敦厚,目光誠摯。
“噓……”張蘭長出了一口氣,喜滋滋的給自己、吳仲泰倒了一杯酒,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吳仲泰面前放在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說完這句話,吳冕有些后悔。畢竟是先斬后奏,要是丫頭不同意,想玩浪漫怎么辦。雖然幾率很小,但作為一名醫生,吳冕有著相當光榮的傳統——謹慎。
要不自己還是離家出走吧,老鴰山是個好去處!吳冕心里對老鴰山的評價高了一層。
至少,在那絕對不會有人逼婚。要是林道士敢嗶嗶一句,打的他爹從棺材里爬出來都認不出他。
“小冕,吃飯吃飯。”張蘭笑瞇瞇的給兒子盛飯、夾菜,鬧的吳冕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把一頓飯吃完,吳冕逃也似的去了自己的屋子里,窗簾拉緊,門關上,吳冕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真的是很麻煩。
和楚知希聊了將近一個小時微信,吳冕沖澡睡覺。
這時候就能體現出來在八井子的好處,在外面無論是協和還是麻省,吳冕隨時隨地都很緊張奪命連環call。
只是安靜,那還不夠,吳冕一夜勉強睡了一兩個小時,更多時間在思考自己的改變。可哪怕他算是常人眼中的天才,也沒辦法想明白到底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
……
第二天一早,起床,吃飯,八點十分,楚知希開車到樓下。
“昨晚睡得好么?”楚知希問道。
“還行。”吳冕道,“這個周末去老鴰山看看,林道士給我準備了一個什么房間。”
“單人還是雙人的?”楚知希笑著問道。
“正南正北就一間,我要了個雙人床。”吳冕閉著眼睛設想著老鴰山后院的樣子,“要有院子,每天種種菜,養貓養狗。”
“還不是我打理,你肯定天天坐在躺椅上曬太陽。”楚知希撇嘴,“哥哥,話說你怎么曬不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