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強行插管的話,哪怕是出血能控制住,手術也不好做。
再加上一來一回的種植轉移,手術術后的療效自然能想得到。
“看眼周老。”吳冕看了幾分鐘片子,隨后說道。
“您認識周老?”薛院長有些驚訝。
“8年前周老指導過我一些東西。”吳冕道,“在特需病房么?”
“在這里面的高間。”馬處長說道,“老人家剛睡會,吳老師我帶您去,少點人,少點打擾。”
吳冕點了點頭,邁步走出辦公室。
看著高大的背影轉身就走,黑色皮鞋干脆利索的踩在地面上,薛院長心里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或許吳老師能行?誰知道呢,理性判斷應該很難。可……他畢竟是吳老師。
薛院長沒跟著過去,老人家剛睡著,進去一屋子人表面上看著是尊重,其實對患者卻很不好。光是那股子亂勁兒就夠受,與其讓吳老師罵一頓,還不如在辦公室里等著。
沒過多久,皮鞋踩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傳來。
薛院長站的筆直,等吳冕進來,先問道,“吳老師,怎么樣?”
“能做。”
“……”
聽到吳冕斬釘截鐵、毫不猶豫的話,屋子里鴉雀無聲。
吳老師沒開玩笑吧,這也能做?
薛院長瞬間知道自己剛剛的那種感覺是什么,那是一種贏定了的感覺。哪怕再如何不可思議,吳老師也有自己的辦法。
“吳老師,麻醉怎么辦?”
“針灸麻醉,淺睡眠狀態下自主呼吸,腔鏡做。”
針灸?麻醉?
這是個什么鬼?
“這不是巫醫么……”李忠喃喃說道。
話音未落,他感覺到眼前隱約一黑,吳冕的目光像是大山一樣壓在頭頂。
李忠又黑又壯,綽號黑熊。可是在吳冕的面前,不知怎地,氣勢竟然為之一沮,連反問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無知不是個性。”吳冕冷漠說道,“你不會,不代表別人不會。”
“……”李忠腦海一片空白。
“吳老師,真行么?咱可別拿周老開玩笑。”薛春和連忙說道。
“我和周老的關系比你好。”吳冕說完,伸出右手,白玉一般的手指在閱片器上敲了兩下,“采用心包經、足闕陰肝經和足少陽膽經聯合取穴的方式,取合谷、太沖、丘墟、公孫、內關五個穴位,為周老行針刺麻醉。”
“并行中心靜脈置管硬膜外穿刺置管,之后置入喉罩。全程周老淺睡眠狀態,有自主呼吸。”
辦公室里依舊一片沉默,連吳冕的腦殘粉任海濤都不說一句話。什么針灸麻醉,任海濤是一點接觸都沒有,陌生到了極點。
“吳醫生,我拒絕。”
金林忽然說話,他的語氣極其肯定。
“你不是直系親屬,沒有說話的權利。”吳冕轉過頭,看著他,微笑著說道。
金林一股氣沖上頭頂,他握著拳頭,壓低聲音說道,“吳醫生,我們要相信科學,你這不是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