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湯教授皺著眉,故作嚴肅的說道,“你們鬧什么鬧,沒深沒淺的。”
“湯教授,你要是不帶我們去,以后你只要來手術室,就在你身上留點痕跡。”對面的小護士亮了一下指甲,威脅道。
雖然每天要刷手,不能留長指甲,也不能染指甲,但想在身上留個抓痕還是很簡單。
湯教授哭笑不得,“你們這是何必呢。”
“你懂什么,我在帝都醫大讀高護班的時候,每次吳老師講課,窗臺上都是人。人山人海,紅旗招展。”小護士笑著說道,“當年我想留校,就是想跟吳老師配臺。可是留不下,怪可惜的。”
“你沒見到,吳老師上課的時候,烏央烏央的都是人。那些男生拉著臉給女朋友占座,聽吳老師的課,一個個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眾人大笑。
“我還不知道吳老師回來,要是知道,肯定不能答應去八井子做手術。”湯教授說道,“我得多大膽子,去吳老師所在的醫院飛刀。幸好今天你們跟我說了一聲……”
“老湯,你說這個王主任是不是和吳老師有仇?”任海濤問道。
“不能吧,咱搞醫療的為什么要跟吳老師鬧的不愉快?誰能保證不出事兒,出事兒有吳老師在,有人來救臺,那多好。”湯教授說道。
“那你說放著吳老師在,直接找他做手術多好。”任海濤問道。
醫大二院很大,山火的時候王成發的事情主要集中在卒中中心和循環科,外科系統并不清楚。
湯教授聳了聳肩膀,示意自己不知道。
“不管不管,湯教授,這點小事兒你要是都搞不定,我不能跟吳老師配臺,你等著!我可沒跟你開玩笑。”小護士的注意力從來都只集中在吳冕身上,她看著湯教授,繼續威脅道。
“小姑奶奶,知道啦。”湯教授知道這幫子小姑娘要瘋起來有多瘋,哪里敢怠慢。
第二天湯教授又催了兩個電話,直到王成發那面定下來之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周末眨眼就到,因為省城和八井子離得近,所以一早湯主任開車,拉著麻醉師、護士去“飛刀”。
……
……
吳冕很郁悶。
本來周五下班就應該去老鴰山度假,但周院長登門拜訪,把吳冕一頓夸,什么力挽狂瀾之類的。能看出來,自家老爺子雖然謙虛,但還是很高興。
周院長主要說了兩件事,一件事是周末有外請專家手術,八井子好幾年沒有外請專家了,他這個院長要陪同,希望吳冕也能跟著。
第二是最近要組織病歷質量大檢查。
吳冕也知道周院長這是投桃報李,自己給他家老爺子看病,他得了好處,自然想要“拉”自己一把。
對此吳冕相當無奈。
而且周院長上門來,自家老爺子對自己“期望值”也是蠻高,吳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少在老鴰山住一夜,算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
……
一早吳冕來到醫院,換了白服,和周院長站在住院部大門迎接醫大二院專家組的到來。
王成發站在最前面,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