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科長,這事兒可不好說。”吳冕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說道,“最后什么樣要看命。要是命好呢得幾句感謝;要是命不好,賠點錢那都是小事……嘿!”
吳冕最后嘿了一聲,段科長的心瘋狂的抖了起來。
“小吳,你別嚇唬你段叔我。”段科長苦笑,手里拿著的茶缸子都有些抖。
“實話實說,還真不是嚇唬您。”吳冕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輕輕說道。
“咱先往好處說……這么說吧,你見多識廣,這種事情最壞能到什么程度?”段科長想問一下好的,但轉念一想再好不過就是得到好人卡一張,又能有什么。所以他提心吊膽的問道,一顆心緊張的幾乎停止跳動。
“6年前的5月22日,帝都……某家醫院急診科門口出現一個被遺棄的患者,肝包蟲病,手術難上了天。那家醫院倒是把手術給做了,后來家里去找醫院賠錢。嗯,要是您好信兒,估計知道這事兒,當時還上了外網。”
段科長搖了搖頭。
“段科長,咱們搞醫務工作的是為了臨床保駕護航。多了解一些事情,對我們的工作有幫助。”吳冕淡淡說道。
段科長怔了一下,苦笑。
被一個年輕人教訓,話說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自己說,吳冕老老實實的聽著才是么。
位置顛倒了一下,怎么覺得這么別扭呢。可吳冕說的在理,自己別說不想反駁,就算是想反駁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算了,那可是敢躺在棺材里睡覺的主,打個電話就把周院長家老爺子的腎衰給“治”的主,千萬別惹他。
“小吳,后來怎么辦的?”段科長問道。
“后來那家醫院硬頂了3個月,脾氣也是夠大。”吳冕道,“最后還是息事寧人唄,還能怎么樣。湘雅,牌子夠大,業務夠好吧。湖南人,脾氣倔,院里面可沒咱們這么慫。”
段科長點頭,吳冕說的這事兒他知道。有段時間湘雅醫院的醫護人員戴著鋼盔上班,鬧的沸沸揚揚的。湘人的那股子勁兒還真是厲害,換別家醫院,怕是院長根本沒這個膽子。
一般來講都是息事寧人才是常態,湘雅的院領導是真強悍。
“很多都是救人最后被訛,這也沒辦法,人民內部矛盾么。要是咱往最壞了說,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是很常見的。”吳冕翹起二郎腿,悠閑說道。
“……”
“不過段科長您別擔心,那都是從前的事兒了。現在打黑除惡的鐵拳可不是開玩笑的,專業醫鬧都去改行做理財產品或者開連鎖奶茶店去了。騙一個算一個,可能他們騙的比當醫鬧更多。”
“啥?”段科長瞪大了眼睛問道。
“段科長,前幾天來鬧事的根本不是什么專業醫鬧,一看就是不知哪來的小子聽到點江湖傳說覺得能套利,就過來鬧事。”吳冕說道,“真要是專業醫鬧,您以為我敢躺進去?”
“呃,有區別么?”段科長瞪大眼睛看著吳冕問道。
“當然有區別。那天我躺進棺材里去,他們直接就懵了。這是為了點小錢,壯著膽子出來訛人的那種,其實并不不可怕。
真要是換成從前專業醫鬧,我要是敢趟,人家就敢埋。我前腳躺進去,后腳那伙人二話不說,直接上來把棺材給釘死,幾個中年婦女趴在棺材上哭。要是那樣,您可就得給我準備后事嘍。”
一想到吳冕說的那畫面,段科長后脊梁發涼。
這特么是玩命啊。
“所以么,看他們不專業,我欺負他們一下,用行動表明咱們狠著呢,他們也就怕了。接下來等警察來,處理事情唄。不過林道士先來,把事兒給辦了,倒是省心。”
“警察……”段科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