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韓醫生一腦門子問號。
“我家孩子不是高考完了么,那狗崽子平時不好好學習,我琢磨著去藍翔學個挖掘機也不錯。但不知道怎地,過完年我帶他去老鴰山燒了一次香,他就跟開了竅一樣,回去就開始看書。”
“成績提高的蹭蹭的,但底子薄,高考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個二本。我這琢磨著去燒個香,求個好學校。”
“有用么?”
“肯定有用!”那人說著說著,話就跑偏了,堅定說道。
“別扯淡,老鴰山燒香不要錢,還愿才隨便給。你肯定是圖便宜,不花錢就去燒唄,買把香一塊錢,比山下的小超市都便宜,哪省不出來這一塊錢。”旁邊另一個知道內情的人說道。
“別越扯越遠,我們吳科長怎么回事?”
“嘿。”那人得意的說道,“前一陣子,我在排隊,就看見一排豪車,都是南方的車牌號。從車上下來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哭哭啼啼的上山。”
“說是惹了什么東西,孩子要不行了。”
“切,是生病了,不會去醫院看么。”韓醫生不屑的說道。
他說是說,但也不敢過于腹誹老鴰山,萬一人家真有什么說法呢。韓醫生瞄了一眼搶救室里的楊磊,心中惴惴。別自己剛才那句話惹了那誰,上來把自己也弄暈過去。
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正是死不起的年紀。
不過吳科長下手真狠,就頂兩句嘴,犯得著把楊磊弄成這樣么。老楊也是,吳科長再怎么都幫過他,不知道說聲謝謝,反而恩將仇報,當面頂撞。
“韓醫生,你小聲點。”那人說道,“你沒看見孩子,一邊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脖子跟臉一邊粗,就像是被一雙手掐住脖子一樣。”
說著,那人學了一下。雖然學不像,可這段形容就很是驚心動魄。一邊眼珠子要掉下來,那不是演鬼片么。
“那誰看過就好了?”
“是唄,前幾天也這樣。林道長說他小師叔出手,然后就好了。他小師叔是誰?還不是你們吳科長么。我琢磨著這回方便了,以后每天來看看吳科長,比上老鴰山強。”
“……”
韓醫生有些不信,但那人說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也由不得他不信。
“不對啊,抱著孩子來,誰有心跟你說話。”韓醫生開始找毛病。
“聽人說的,大家都這么說。不信你自己去打聽,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一排豪車,聽一個司機說是飛機拉來的。你想想,那得多大排面。”
“是,當時我遠遠的看見了,不過沒敢上前。”另外一個去開藥的老人說道,“見過慘的,沒見過那么慘的。那孩子呦,跟被車撞了一樣,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不同的人說同一件事兒,韓醫生有些信了。
“后來呢?”
“后來林道長讓我來醫院開點藥,我吃了效果不錯,這不又來開了么。”
“誰問你了,那孩子呢?”
“哦哦,后來據說是林道長給送去醫大了,說是林道長的小師叔出手,已經沒事兒了。”那人說道。
“……”
“再有,前幾天有個孩子耳朵里長毛,這回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家里不知道惹了什么,慌里慌張的上山。后來說也是林道長的小師叔看了兩眼,然后就好了。”
“還是老規矩?”旁邊一人問道。
“嗯,老規矩,說去醫院洗干凈就行,別聽什么亂七八糟的音樂。”
韓醫生陷入了沉思,吳科長看來的確不是一般人,周院長家的老爺子他沒看見人,打個電話腎衰就好了,這可是院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
老楊……真特么是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