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病房、關上房門的一瞬間,貝拉克教授覺得渾身酸軟,汗出如漿。
“貝拉克教授,吳老師怎么來的?”孫院長也有點懵逼,小聲問道。
“有水么?”貝拉克教授問道。
“有,有。”孫院長連忙說道,帶著貝拉克教授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這里位置很好,從跑馬地上鳥瞰下去,視野遼闊。貝拉克教授站在窗邊,咕嚕咕嚕喝了一瓶子水,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貝拉克教授,剛才是麻省總醫院的終身教授吳冕吳醫生么?”孫院長和吳冕不熟悉,但是那副標志性的墨鏡卻見一次之后就難以忘記。所以他吃不準,連著問了兩次。
“嗯,是。”貝拉克教授說道,“除了吳老師,誰還敢在處置室就完成聲帶內固定術,還敢說時后拔管,患者就會好的話。我的神,只有他,必然是他!哪怕不戴墨鏡,我也知道是他。”
貝拉克教授越說越是激動,剛喝進去的水差點沒噴出來。
孫院長覺得很奇怪,就算是吳冕吳醫生,就算是解決了一個古怪的醫學上的難題,貝拉克教授為什么這么激動。
可是他知道世界頂級教授的脾氣都很大,尤其是眼前這位。
別看他在吳冕面前一副小心翼翼的嘴臉,平時派頭相當大,幾乎沒人敢招惹。
貝拉克教授激動的情緒漸漸平息,他似乎在回想什么,表情古怪而陌生。
又過了許久,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貝拉克教授,您這是怎么了?”孫院長問道。
“該死!應該把你綁在火刑架上,當做異端燒死!”貝拉克教授忽然憤怒的咒罵道。
“……”孫院長怔了一下,貝拉克教授為什么要罵自己?
“吳老師在養和醫院,你為什么還要找我做手術!”貝拉克教授憤憤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只是吳老師曾經的助手么!”
“貝拉克教授,我不知道啊。”養和醫院的孫院長很無辜的說道,“我聯系麻省總醫院,推薦您來手術。”
“咯吱咯吱~”貝拉克教授手里的純凈水瓶子被捏扁,隨后想起什么,像是撒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了,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貝拉克教授,吳醫生到底去做什么了?”
“我哪知道,自從那天他講完課,去生化實驗室……他和安東尼博士大吵一架,據說實驗室都被砸了。”貝拉克喃喃的說道。
哪怕是現在回憶起來,那也是一段相當震人心魄的記憶。
“安東尼博士?他是誰?”孫院長疑惑的問道。
吳醫生還是年輕,在美國那面華人的地位都不高。能成為麻省總醫院終身教授、美國國家科學院、醫學院雙料外籍院士,已經是個人的巔峰經歷,他竟然會砸實驗室!
年輕人么,有點不如意的地兒就會爆炸,看看,被攆回來了吧。孫院長心里想到,心中情緒有些復雜。
“你連安東尼博士都不知道?!”克拉克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孫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