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老師的離開,讓他又不得不相信。
坐在沙發上,貝克拉教授陷入沉思。孫院長也沒敢打擾他,只能陪著貝克拉靜靜的坐著。
連晚飯都沒有吃,貝克拉一直盯著時間。
從前在麻省總醫院的時候,只要吳老師說的時間到了,他就一定會出現,從來沒有例外。他就像是一塊高手匠人手工制作的精致手表一樣,從來沒有誤差。
時間靜靜流逝,貝拉克教授一點疲倦的感覺都沒有,認真看著時間。
距離時還差3分鐘,貝克拉教授長出了一口氣,自己終于不用像剛剛打了馬蹄鐵的戰馬一樣不安了。去看一眼,這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他呼的一下站起來,像是當年還是吳老師的助手的時候一樣,整理好白服。
哪怕現在的吳老師已經不戴著那副標志性的墨鏡,
哪怕現在的吳老師已經不戴著黑色的小羊皮手套,
哪怕現在的吳老師已經不穿著卡其色的風衣,
但是!
他畢竟是吳老師,是那個第一無二的吳!
貝克拉教授依舊保持自己的儀容,只因為那位吳老師有近似于強迫癥的完美要求。
大步來到病房前,距離病房越近,貝克拉教授就越是緊張。
這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緊張。
離開麻省之后,吳老師是不是身上光環盡失,變成普通人,再也不是可以依靠的一座大山?
這個事情貝拉克曾經無數次的想過,但是他不敢輕易得出結論。
輕輕敲門,隨后貝克拉教授推門進去。
這里是病房,里面的患者的手術是自己做的,本來自己應該是這里的王者。可惜,他在,自己只能站在一邊看著吳老師一次又一次神奇的“演出”。
任海濤正在拔除莊啟東的氣管插管,吸痰管還在吸痰,氣管插管的固定膠帶已經松開。呼啦啦的吸痰聲顯示患者的痰量并不是很多,下一刻就要拔除氣管插管。
拔管,任海濤的手法純熟,吸痰管和氣管插管一同拔出,最后一口口腔分泌物也隨著一起吸出來。
“呼。”莊啟東的喉嚨間發出一個聲響,似乎如釋重負一般,隨后他怒視說道,“冚家富貴!丟你老母!!”
聲音正常,和術前并沒有任何區別。除了因為氣管插管壓迫,導致聲音略有點嘶啞之外,一切如常。
之前的女聲不翼而飛,莊啟東還是從前的那個莊啟東,從來都沒有過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