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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冕推著平車來到手術室,叫開門,手機響起。
他猜想應該是莊稼騏,但低頭一看,卻是莊永志打來的。
莊永志說的很客氣,已經與養和醫院說過,患者的醫療費用不用考慮,這點錢對莊家來講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治病要緊,讓吳冕隨便去做。
其實莊永志也很頭疼,剛剛知道孫院長被打了,他真是很不理解林仙長的這位小師叔為什么脾氣如此火爆。
像林仙長一樣多好。
可這對莊家來講也不是什么大事,給一筆錢了事。想來孫院長也不會多事,去打官司。
真要那樣,自然有幾名大律師出馬,把孫曦明按在地上摩擦。
麻煩的事情在于要和鄭家說一聲,莊啟東剛剛和鄭家的人打了一聲招呼,畢竟這算是鄭家的事情,不說一聲不合適。
吳冕掛斷電話,由一名小醫生帶著去換衣服。
時間緊迫,吳冕也不知道患者還能堅持多久。只是看不慣這些人的做派,加上從醫多年來形成的習慣使然,見死不救這種事情吳冕做不出來。
進了手術室,幾名年輕醫生已經把患者的體位擺好。
任海濤馬上給麻醉,呼吸機輔助呼吸。好在養和醫院雖然是最高等的私立醫院,但機器和省城只有一代的差距,任海濤還不至于搞不懂。
吳冕和楚知希刷手回來,穿衣服上臺。
任海濤卻看見吳冕直接鋪了兩個術區,一個在頸部,一個在髖部。
這是要一起做的節奏。
在省城,任海濤也見過枕頸融合術+植骨術的手術。特別重的患者需要從髂骨取植骨片,一般要兩組人馬上臺。
吳老師倒是擺出兩個術區,可只有他和楚教授兩人上臺,這能行么。
果然,吳冕站到髂骨位置,楚知希站在患者頸部位置,兩人沒什么言語上的交流,直接開始手術。
任海濤的位置只能看見楚知希的術野,他很有正經事,雖然心里好奇,但是知道自己責任所在,主要精力放在患者麻醉上。
能偷看兩眼楚知希的手術術區就已經很不錯了,任海濤可是不敢站在吳冕和楚知希身后看整個手術過程。
可是楚知希嬌嬌弱弱的樣子,真的可以么?
任海濤想起在山頂的時候,吳冕吳老師要脫風衣,生怕楚知希感冒。小鳥依人的楚知希能拿下來這么大的手術?
楚知希卻沒有絲毫停頓,右手執筆式,后正中切口,一切中規中矩,出血不多。這對于任海濤來講很正常,只是切口而已。
但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楚知希手里的刀開始扭轉,劃了一個弧度。
我去!這特么是要做Cushing切口?!
在省城,神經外科手術,很少有人用這種入路。偶爾要用,也是事先在患者頭皮上用亞甲藍勾勒出來切口痕跡,術中照著切才行。
而楚知希,竟然直接用開皮刀切出Cushing切口,順滑整齊,仿佛這個莫名的患者頭皮上天然有痕跡一樣,想不沒想就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