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吳冕在機場接機。
外交部、商務部等相關部門的人一早就趕到省城,等著迎接來自中東的客人們。
平時見到來自中東的土豪都是一些大型的商務談判,從來沒有過土豪客人來國內做手術的先例。無論是商務部還是外交部的負責人都很忐忑,無數次的詢問吳冕手術的可行性問題。
吳冕不厭其煩的回答著同樣的問題,沒有一絲不耐煩。
不過他的目標可不僅僅在中東王儲阿普杜勒·阿齊茲的身上,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吳冕的目標還在于蘭科。
蘭科,這家美利堅的公司對吳冕的敵意肉眼可見,這一點吳冕也很清楚。
只是吳冕不在乎,敵意絕對沒有掙錢重要。對于蘭科來講,有一個跨時代的新產品上市,給他們一根絞索,讓他們自己把自己吊死都無所謂。
這就是所謂的資本家,不管在哪的資本家都一樣,蘭科自然也不例外。
對于從前的吳冕來講,接機、應酬、寒暄這種事情是很無聊而且一定要避免的,但是現在不行。從前的他只對自己和楚知希負責任,技術傍身,任性點無可指責。
然而現在,自從籌劃干掉改名叫做利民醫院的縣醫院張氏兄弟開始,吳冕知道自己必然要承擔起這部分責任。
身邊有很多陌生的人,有的是來自外交部的、有的是來自商務部的、有的是來自發改委的、有的是來自兩桶油的。他們曾經很陌生,但見過一面后,每個人的名字、習慣、癖好、性格、目的,吳冕都了若指掌。
和這些人在一起,吳冕就像是他們多年的老友一般,親切可人,滿滿的親和力令人側目。
不經意之間,吳冕展現出一名有本事、沒脾氣的人應有的樣子。這樣的人誰又不愿意結交呢?
可是此時此刻,楚知希并不在吳冕身邊,她在醫大二院的介入手術室里。
3D模擬仿真人,奧文送來的機器打印出來的模型,代表著現有地球上最高科技的結晶,幾乎和真人一模一樣。
仿真人的血管里流淌著密度、粘稠度和血液類似的特制液體,做起手術的感覺與真實相差無幾。
楚知希坐在一臺類似于太空機艙的機器中,凝神看著面前的屏幕,雙手操作,通過生物感應模擬信號傳輸雙手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投射到手術室的達芬奇機器人手臂上。
高柏祥和李忠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表情已經從幾天前的震驚變成平淡、認真,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木然。
二尖瓣夾合術,這種最高端的心臟微創手術,楚知希最開始由吳冕指導了3臺,便獨自開始練習。從生澀到純熟,楚知希她就像是一個剛剛接觸游戲的孩子一樣,樂此不疲。
股動脈穿刺,導絲順著血管進入心臟,穿過房間隔到達左心房。3d打印的模擬人二尖瓣返流并不是很嚴重,按照分型來講,這只算是輕微的二尖瓣返流,連手術指征都沒有。
無論是高柏祥還是李忠都知道,手術訓練的時候肯定要針對好做、容易做的患者模型。絕對不能上來就是最重的情況,要是那樣的話,術者的自信很快就會被打擊的煙消云散。
雖然是最簡單的患者模型,但高柏祥這種老循環內科主任、介入手術超5000臺的手術醫生知道導絲經過漫長的血管“旅行”,操作起來的難度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