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青山臉色不善,馬修德心里略有點虛。但是一想到吳老師,他把腰挺直,覺得心里好了一些。
直面王青山這十幾年后可能會成為泰斗級別的人物,心虛是正常的。不過馬修德知道自己只是一名曾經的醫務處長,現在靠著吳老師吃飯,天然要和吳老師站在一邊。
不光要站,還要站的穩。
所以馬修德壓根沒想站起來,他把王青山看成是從前醫務處的小科員,雖然面帶微笑,但卻只是一張假面。
“王老,您有什么指示?”馬修德坐在椅子上,看著王青山問道。
說話依舊很客氣,
行為依舊很操蛋。
剛剛進來不到1分鐘,王青山就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憤怒起來。
但是他強行忍住,皺眉看著馬修德,問道,“接到李院長的電話了?”
“嗯。”馬修德輕輕點了點頭,隨后一言不發,神游物外。
麻痹!王青山看著馬修德那副德行,一下子麻了爪。
他平時遇到的要么是醫護人員,要么是患者、患者家屬。所有人對他都恭敬有加,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像馬修德一樣把自己當成空氣。
王青山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馬修德此時的做法,他明明接到李院長的電話,難道不應該馬上把監控視頻的影像資料交給自己么?
然后說上一堆客氣、恭維的話,再彎著腰,像是一條狗似的把自己送走?
自己心情好,留個聯系方式,以后他有事兒求到自己,看心情做點什么,就當是還了今天的人情。
然而!
可是!
馬修德矮胖的身材坐在椅子上,估計腳都碰不到地面。他的目光有些散,王青山知道這貨絕對沒有站起來和自己握手、寒暄的想法。
心中的火氣要迸發出來,但又被王青山給按下去。
這是杰克·瓊斯先生的囑托,自己不能意氣用事,要以大局為重,王青山不斷的告誡自己。
只是這時候……不管王青山說什么都覺得好尷尬。他咳嗽了一聲,努力化解著尷尬的氣氛,隨后硬著頭皮問道,“馬院長,手術資料你拿到了么。”
等待王青山的是沉默,馬修德像是得了老年癡呆癥一樣,目光游離,根本就不聚焦。
這種沉默的尷尬一直持續了3秒鐘,馬修德才緩過神,看著王青山說道“王老。”
“啊?”王青山怔了一下。
“我們醫院現在并不是醫大五院。”馬修德臉上浮現出市儈而親切的笑容,“鄧區長正在準備蓋真正的五院,現在這棟大樓所隸屬的醫院叫做劍協醫院,這是簡稱,全名是劍橋海外部以及協和醫院東北分院。”
“……”王青山盯著馬修德在看,他搞不懂這貨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吳老師的意思呢,我們怎么說都是劍橋大學的海外分部,在解決國際友人的疾病困擾同時,也要做好教學、科研的工作。雖然剛剛建院,但醫院的總體規劃已經確定。”
王青山的眉毛皺的越來越緊,連在一起似的,臉色陰沉,仿佛下一面就要暴雨傾盆。
但他旋即想到教學醫院,那么這份影像資料就能以教學為理由,自己大搖大擺的把它拿走!
想到這兒,王青山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