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兩句。”梁主任見局面不對,廖律師還沒來,他只能硬著頭皮先頂上去,“我認為根本不存在泄漏患者**的事情,這個說法是錯誤的。”
“梁主任,是吧。”李律師說道,“我希望您的每一句話都三思之后再說。這不是米蘭達警告,咱們國家也不興這個,但是您說的話都要為之負責任。”
梁主任有點慫了,他只是醫生,讓他做胃鏡、看患者、做診斷、下醫囑都無所謂。可是要上法庭的話,估計還沒進門腿就已經軟了。
無奈之下,梁主任看了一眼韓處長。他和馬修德不一樣,韓處長面對于華的時候很溫和,甚至帶著一些諂媚。而看著自己,目光里透著一股子厭煩,估計是認為自己給他惹了大麻煩。
“視頻監控已經證明,是患者的兒子幾次三番的要求值班醫生說明情況。當時醫生也做了解釋,可是患者家屬并不認可。而且值班醫生同意患者家屬看化驗單后,是患者家屬拒絕去辦公室,要求公開結果,給個說法。”
“梁主任,視頻監控只能作為部分證據。”李律師扶了扶眼鏡,說道,“你說的話我已經用錄音筆記下來了,還有什么要說的么?”
這是審訊犯人?梁主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他猶豫了一下,低下頭,保持沉默。
“我早就說臨床要整頓,要整頓!”韓處長有些憤怒的說道,“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當天的值班醫生呢?!”
“小隋心理壓力太大,生病了,請假在家休息。”梁主任無奈的說道。
“都特么什么人,這是她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么!”韓處長暴怒,“打電話,把她從家叫來!我們是醫院,誰給她開的病假?一起來醫務處解釋!”
梁主任低著頭,對這種豬隊友生出無限厭倦與無奈。
不問是非,在患者家屬面前一味放低姿態,而在醫護面前趾高氣昂,這種人這心不是做醫務處長的材料。不管怎么講,都要講道理不是。可是韓廣云……唉,梁主任在心里深深的嘆了口氣。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梁主任。”廖律師出現在門口,面帶微笑,身后跟著一個女助理,助理的手里捧著一個文件夾,身上透著一股子精明干練。
“廖……”李律師看到他走進來,仿佛椅子被燒紅,已經開始燙屁股了一樣,忽的一下跳起來,弓著身子一溜小跑來到廖律師面前。
“廖哥,怎么是您接手這個案子?您什么時候來的。”李律師滿臉堆笑。
“案子?怎么成案子了?”廖律師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只是糾紛吧,小李,你確定要當成案子?”
“是,是,是我口誤,業務不精。”李律師身子弓的更低,連連賠笑道,“您不是一直在魔都么?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還不是為了解決這起糾紛。”廖律師說道,“誰是你的當事人?”
“廖哥,您看您說的。要是知道梁主任請您出馬,打死我也不接這個活兒。”李律師說道,“這位于女士是當事人的親屬。”
他介紹完,見廖律師表情平淡,看不出情緒,馬上直起腰回到于華身邊,說道,“于女士,不好意思,這個活兒我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