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17歲那年我們在哈佛,去醫院看病,哈佛的教授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解剖了一樣。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記得那名醫生刀子一樣的眼神。”
吳冕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奧文的話,雖然他一個字都不信。奧文沒有必要欺騙自己,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是他自己認知出了問題,吳冕有自己的判斷。
什么大腳怪、什么地精,根本不可能!吳冕始終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說法。
“吳,我不相信任何人。要不是你說什么都不肯去比利牛斯的莊園,要不是梅卡托克已經熬不到技術成熟,我是不會來的。”奧文沉聲說道,哪怕是在隔音、防彈的密閉空間里,他依舊小心謹慎,生怕說的話讓人聽到。
吳冕看奧文的表情,感覺兩個人在說毀滅世界的勾當,而不是和患者家屬交流病情。
而且奧文說的很直接,沒有隱瞞自己的情緒。正因為如此,吳冕才放心。
“奧文,說說梅卡托克的情況。”吳冕關注點始終在病情上,而不是八卦與玄幻的說法。
“梅卡托克在2年前變得非常冷漠,目光呆滯,嗜睡以及記憶力減退。你知道,他的年紀不應該出現這種問題。我當時以為是血脈復蘇導致的,所以也沒有特別在意。”
“1年前,他唯一的女傭想要自殺,被救回來。因為格爾濱·梅卡托克脾氣暴躁,女傭已經無法忍耐。很遺憾,吳,直到那時候開始我才意識到他出了很嚴重的問題。在那之前,梅卡托克都是一個靦腆、害羞的大男孩。”
“6個月前,格爾濱·梅卡托克很興奮的給我打電話,說他又聞到了美元的味道。”
“聞到?”吳冕問道。
“嗯,這是地精的血脈傳承。吳,我沒有開玩笑。你知道,2008年華爾街倒塌之前,我已經布局兩年,這都是因為格爾濱·梅卡托克的直覺。”
吳冕的手指放在實木的椅子扶手上,敲打扶手的速度很快。
“可是你知道么,那是格爾濱·梅卡托克第二次和我說這件事。”奧文·羅斯柴爾德說道,“而他像是忘記了1個月前剛跟我說過這件事。”
奧文沒說是什么事情,吳冕也沒問。金融上掙錢的方式很多,吳冕不感興趣。
“在那之后,類似的情況不斷出現,我知道格爾濱·梅卡托克短期記憶受損不大,但是長期記憶……他有時候認不出我。”
“按照你說的,的確復合型阿爾茨海默病的特征。”吳冕說道,“還有別的么?難道他一直都沒做檢查?”
“格爾濱·梅卡托克是個好人,他要保守秘密,也知道沒有活人能夠保守秘密。有一個女傭,就是他能做的極限,而且女傭的來歷……不說這個,格爾濱·梅卡托克不想讓一名醫生人間蒸發。”
“奧文,你就是個混蛋。”吳冕說道,“你竟然要找我去那個該死的莊園!”
“吳,你沒問題的。你是小林塔的朋友,也是我的……”
“我不是小林塔的朋友,奧文你這么說讓我感覺很古怪。”吳冕否定道,“格爾濱·梅卡托克什么時候能來?”
“我找了你們領導,裝修你的醫院的那個隊伍晚一點就到。我了解過,幾千平的建筑,一周時間就能完成。各種醫療器械正在運過來,不會耽誤哪怕一秒。”
說著,奧文側頭看著吳冕,一字一句的說道,“吳,我不想除你之外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