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呢?”孫啟宇問道。
“稍等我下,我去上趟衛生間。”韋大寶笑瞇瞇的說道。
說完,他站起身,背手彎腰,走出診室。
出門后韋大寶的耳朵豎起來,沒有聽到身后有腳步聲,他的身子忽然靈巧起來,一個閃身,躲進了值班室。
拿起手機,韋大寶把電話打給醫務科。
“段科長,我,韋大寶。”
“大寶啊,有事么?”段科長悠閑說道。
“我這面有個大學生看病,我高度懷疑他給自己打藥了。”韋大寶說道。
“打藥了?!”段科長的聲音立馬嚴肅了幾分。
韋大寶說的很含糊,但段科長一下子就明白了這種說暗號似的言語。國內有些話不能說,也不敢說,說了都會被404。
這是慘痛的歷史經歷,不管在國際上多低調,華夏在這方面是極為嚴格的。十年前阿克毛事件,硬頂著英國的壓力判了死刑就是一個例證。
“你確定!”段科長問道。
“不確定。”韋大寶說道,“他不讓看,我見手腕有蔓延來的紅腫,都是猜的。”
“大寶啊,光靠猜可不行。”
“段科長,這事兒我可是向上匯報了。”韋大寶笑道,“我一個基層醫生,做到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你以為我敢惹這群人?把他們惹急了,那是殺身之禍。反正我匯報過了,具體怎么辦,你看。”
燙手的山芋扔給段科長,韋大寶定了定神。
他再次回憶孫啟宇的表情。
這個大學生精神萎靡、眼圈發黑,比從前瘦了很多,左前臂有紅腫。
這些似乎和腰部扭傷沒什么關系,的確像是打了藥上癮的那種人。
從值班室出來,回到診室,韋大寶見孫啟宇還坐在椅子上,便說道,“小孫,咱們剛才說到哪了。”
“韋醫生,說到身上種菜。”
“種菜?哦哦哦,身上像是種菜一樣有紅點。”韋大寶說道,“最開始她也沒注意,反正只是起小紅點,不疼不癢的。可是過了一周,又做了一個療程,發現不對了。”
“胳膊上、腿上、前胸后背上,都開始出現一顆顆紅斑,先是發癢作痛,沒兩天就開始化膿。”
“化膿?!”孫啟宇怔怔的說道,表情陰郁。
“嗯。她糊涂啊,我覺得是腦子不夠用,才給自己隨便打什么東西。”韋大寶還是心存善念,想旁敲側擊,點醒這個迷途的羔羊。
年輕人都會犯錯誤,只是自己猜測要是對的話……這個錯誤有點大。
希望孫啟宇能從旁敲側擊的話語里聽出來點什么才好。
“那些個破爛美容連鎖,有能信的么?的確有,但至少有一大半都是騙錢的。我跟你說啊小孫,你社會閱歷不夠,以后你要是有女朋友,千萬讓她別上當。那玩意,是無底洞,咱老老實實掙錢養家多好。”
“后來呢,韋醫生?”孫啟宇上心的問道,韋大寶更是猜到了一些什么。
“我朋友的愛人就問連鎖機構唄,他們說沒事,一頓安撫。說她可能是特異體質,對癥治療就行。他們的美容、減肥手段安全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