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卡托克一頭稀疏的淡黃色頭發,有微微蜷曲,眼角額頭能看見皺紋,看起來比奧文老了很多。他的眼睛黯淡無光,木訥的直視前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和普通人差不多,沒見有什么古怪,吳冕看了一眼奧文。
“吳,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奧文說道。
“梅卡托克先生,你好。”吳冕右手放在身前,微微躬身說道。
哪怕格爾濱·梅卡托克并沒有意識,可是吳冕依舊彬彬有禮,甚至要比面對奧文的時候還要禮貌。
“吳,梅卡托克已經記不住我了。”奧文輕聲說道,語氣里有些傷感。
“我能檢查一下么?”
“真是很不習慣你們醫生說話的方式。”奧文嘆了口氣,說道,“感覺在你們眼里人和貨物并沒有區別。”
“那是你的想法,查體是了解一名患者病情最直接的方式,沒有之一。”吳冕說道。
“你來吧。”奧文·羅斯柴爾德向后退了半步,一直盯著吳冕看。
吳冕上前,解開黑色長袍的扣子。
開打后,一雙長巨大而古怪的鞋子出現在眼前,嚇了吳冕一跳。雖然心里有準備,但這腳也太大了一些,難不成真的是大腳怪?
一向沉穩、堅定的吳冕的心里都產生了一絲動搖。
穩住心神,吳冕問道,“奧文,就是因為這雙腳,你認為格爾濱·梅卡托克先生有大腳怪的血統?”
“嗯。”奧文·羅斯柴爾德回答道,“在很多年前,我們還在哈佛讀書的時候,梅卡托克的血脈覺醒,雙腳開始再次發育。”
吳冕沒有說話,而是蹲下,脫掉格爾濱·梅卡托克腳上的鞋子。
“吳,你應該做神經科查體。”
“奧文,我才是醫生!而你,不是。”
面對患者的時候,吳冕強硬的回答道。
很快,一雙古怪的腳出現在吳冕眼前。前腳掌和后腳掌幾乎一樣長,腳踝位于腳掌中間。
奧文的眼睛冷漠注視著吳冕的一舉一動。
吳冕知道奧文在看自己,但是他沒有在意,而是按照正常步驟開始查體。
房間里一應檢查設備應有盡有,早已經準備完畢。但吳冕沒有用器材,而是先用手捏了捏格爾濱·梅卡托克的左腳前后“腳掌”。
“奧文,你說說唯一一次去看醫生的經歷。”吳冕以標準軍姿蹲在地上,一邊查體一邊和奧文·羅斯柴爾德說道。
奧文講述了當年他和格爾濱·梅卡托克都是17歲的時候在哈佛看病的經歷。
在那之后,兩人離開哈佛,開始流浪。
吳冕雙手靈巧動著,幾樣神經科查體在不知不覺中進行。
“我需要輔助檢查,抽血化驗以及核磁共振。”
奧文·羅斯柴爾德還沒講完,吳冕便站起來,輕輕說道。
“吳,有什么收獲?除了你們腦海里的那種科學家的獵奇心態被滿足之外。”奧文·羅斯柴爾德語氣里少有的帶著尖銳、犀利的譏諷問道。
“奧文,你們兩個都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