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院長離開會議室,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晴轉多云,繼而雷電交加、大雨傾盆。
“趙教授,你認為輸尿管腸道瘺的可能性大么?”孫院長問身邊的一名泌尿外科專家。
“可能性并不大。”在他身邊,一名五十多歲的教授說道,“如果有問題,膠囊內鏡就看見了,不會……很難出現漏診的情況。而且鄭太是宮頸癌術后,放療主要集中在盆腔,出問題也應該是直腸、YD瘺,而不是輸尿管腸道瘺。”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孫院長的表情和藹了一些。
“如果要有問題,幾率也相當低。”趙教授繼續補充道,“但是吳老師的邏輯很清楚,我被他說的信心也開始動搖了。”
“做個造影看看。”孫院長沉聲說道。
雖然上次被吳冕踹了一腳,孫院長心里一直懷恨在心,但是他心里知道這個仇估計一輩子都報不了。
“趙教授,你在黑山省有熟悉的人么?”孫院長問道。
“有。”趙教授說道,“我去那面參加過一次年會,和腫瘤醫院的醫生熟悉。”
“找一個熟悉的醫生,去問問吳老師帶來的那個中年人的底細。”孫院長小聲說道。
“吳老師么?他的底細……”
“你長沒長腦子!”孫院長怒道,“不是他,是觀察糞便的那名中年醫生!”
“哦哦哦。”趙教授點頭,“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級別很高的醫生,我問一下。”
“抓緊時間。”孫院長道。
“嗯。”
孫院長很謹慎,他見吳冕信任那名醫生,所以很想知道韋大寶的底細。至于得罪吳冕這種事兒,孫院長想一下都不敢。
上次是莊家,這次是鄭家,吳冕接觸的人都是養和醫院的金主,這口氣估計回家要熬成湯,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可要是呵斥一下他身邊的醫生,讓吳冕下不來臺的話……他應該只能受著,沒辦法發作。
那個中年猥瑣醫生……嘿!孫院長一想到韋大寶連坐都不敢坐,騎馬蹲襠式虛虛坐在椅子上的樣子,就覺得他一點都不靠譜。
雖然他對鄭太的病情分析有些無稽,但孫院長還是很謹慎,絕對不能讓仇恨沖昏頭腦。要是硬抗吳冕,再被他一巴掌糊到墻上去,那就不好看了。
心里這么想,但孫院長還有其他的小算盤。
拖住吳冕,讓他手下的人去看鄭太,結果吳冕還真的對他手下的那名中年猥瑣醫生很信任。這是一個破綻,要是造影沒問題的話……嘿!一定要給他好看。
做好了兩手準備,孫院長讓自己的情緒盡量平穩下來,來到放射造影室。
鄭清木親自去做母親的工作,抓緊時間送到放射造影室。
靜脈注射造影劑,鄭太躺在DSA機器的床上,先給線,看了一眼造影劑的位置。
影像上黑乎乎的造影劑還在靜脈里,這個檢查的時間很長,不能著急。
哪怕是給了速尿,也至少要20分鐘左右的時間尿液才會經過輸尿管。到那時候,才可以在影像上看出究竟。
“孫院長,這個檢查怎么做?”鄭清木坐在沙發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