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吃飯么?”
“右面的牙都掉沒了,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講,說是當時臉上一疼,張嘴吐出一口血和半口的牙。不過就算是沒事,到現在也基本都掉光了。”
“等做完手術,要是恢復的好的話就種幾顆牙,還是自己能吃東西比較好。”吳冕輕輕說道。
范東凱一臉迷茫,不知道吳冕的意思。
“老爺子懷里面鼓鼓囊囊的是什么?”吳冕繼續問道。
“從前在部隊的時候,我爺爺是司號員,吹號的。回來后號就被他藏起來,和各種獎章放在一起,我小時候想偷出來玩,被我爺爺打的那叫一個慘。”范東凱說道,“平時也不見他拿,后來糊涂了,有一天他把號取出來貼身揣著。”
吳冕微微皺眉,好奇的打量老人家。
“我記得小時候爺爺說當時在那面,天冷的號放到嘴里就凍上,只能揣在懷里暖和著。估計是老糊涂了,心心念念就怕吹號的時候粘在嘴上。”范東凱道。
眾人動容。
老糊涂了……吳冕微微側頭,看著坐在床上眼神空洞,但雙手擋在胸前,護住揣在懷里的號角的老人家,心里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眼神空洞,但雙手放在胸前,護著衣服下面揣的鼓鼓囊囊的號角。
“老糊涂了,老糊涂了。”范東凱見吳冕看著爺爺不說話,生怕他覺得厭煩,連忙解釋道。
吳冕沒有安慰范東凱,只是看著老人家,久久無語。
過了足足三分鐘,吳冕才開始繼續詢問病史。
林道士能感覺到小師叔的語氣更加溫和,甚至有一絲溫柔,不像是平時。他知道小師叔只是看著溫和,其實骨子里傲到了天上。
很明顯對這個老人家要特殊上心,否則自己輕則被罵一頓,重則……林道士能看清楚眉眼高低,他心里有判斷。
吳冕問了半個小時的病史,這才和范東凱說道,“在這兒住著,采血化驗之類的相關檢查先做著,等核磁做完,我評估一下身體狀態,手術的事情不急。”
“好,好,您看著弄,您看著弄。”范東凱連連說道。
“這位是老鴰山道觀的林道長,一會留個電話,加個微信,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林道長就行,別客氣。”吳冕說道,“尤其是飲食方面,老人家平時喜歡吃什么就和林道長說,后山有廚師,都能做。”
范東凱想不懂為什么看病還和道觀有聯系,但吳冕說什么他就答應什么,一句旁的話都不敢說。
“衣服……丫頭,一會咱們……”吳冕沉吟,剛說到這里,郭儒明笑道,“吳老師,這事兒集團已經和這面的賣場說了,方經理帶了三身換洗的衣服,在車上呢。”
“哦哦。”吳冕微笑,“郭導,您想的夠細致的。”
“都是分內的事情。”郭儒明道,“來這面治病,我們肯定要想的周全不是。總不能光做面子上的活,讓老人家遭罪可有違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