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沒什么特別好的辦法治療。”吳冕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似的潑到馮大媽的身上。
“這是一種風濕免疫類的血管疾病,現在還沒確定的治療方案。”吳冕繼續說道,“不過呢,也不是沒辦法,可以口服非甾體類抗炎鎮痛藥物進行緩解。”
“啥玩意?”馮大媽怔怔的問道。
“阿司匹林,馮大媽您知道吧。”吳冕問道。
“知道啊,我看最近好多人都吃拜阿司品林。”
“對,就是它。”吳冕道,“每天兩次,每次一片阿司匹林或者拜阿司品林,黃奶奶的癥狀可以得到緩解。
如果因為某些事情忽然加重,就來醫院用點糖皮質……地塞米松,一會我給您寫上。”
“這么簡單么?”
“不能完全治好么?”
馮大媽和黃奶奶同時問道。
吳冕看著黃奶奶說道,“黃奶奶,是這樣。人么,就像是機器一樣,上了歲數,機器運轉的時間太久了,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我也不騙您,長生不死是不可能的,咱心情舒暢的多活幾年,少點毛病就行。就您這身子骨,怎么不得100歲起?”
黃奶奶雖然知道吳冕是說好話,但還是笑的合不攏嘴。
“我沒當醫生的時候認為所有病都能治好,后來成了醫學生,發現很多病都沒法治。再后來當了醫生,發現大多數病都沒法治。現在呢……”
“現在該不會覺得啥病都看不了了吧。”馮大媽問道。
“絕大多數的病都沒法治。”吳冕笑呵呵的說道。
“你看你這孩子是咋說話呢,要是那樣的話,要醫生有啥用。”馮大媽說道。
“咱都不說風濕性多肌痛這種風濕免疫類的罕見病,就說一些老年病,高血壓根治不了吧、糖尿病治不了吧。冠心病下支架,也就是個緩解,不讓它們影響正常生活就行。”
“也是。”黃奶奶說道,“用了這藥,我覺得全身都輕快了。”
“風濕性多肌痛對激素敏感,這也是一種診斷性治療。”吳冕道,“您覺得舒服就行,回家開點拜阿司品林,每天口服,一定要記住。”
“嗯,我記住了。”黃奶奶很認真的說道,“不能給兒女添麻煩,我兒子都六十了,還在外面干活呢。”
有了很明確的診斷,吳冕不再陪老人家們閑聊家長里短的事兒,站起來出門要筆和紙。
側頭看見楊磊站在門口,吳冕笑了笑,不過沒理他。
拿起筆和紙,吳冕寫下診斷與用藥,并且再三叮囑一定別忘記口服藥物,便和楚知希離開觀察室。
“吳科長。”楊磊剛剛被吳冕看的有點發毛,他小聲打招呼。
“楊醫生,您有事兒?”吳冕隨口問道。
“我就是……就是好奇,患者是什么病啊。”楊磊問道。
“風濕性多肌痛。”吳冕道,“一種比較罕見、很難診斷的風濕免疫類疾病。”
吳冕并不想在楊磊這兒耽誤時間,一邊說一邊遠遠離開。
切,肯定是糊弄人,隨便說個誰都不知道的病名,讓患者口服什么用都沒有的藥,治不好也治不壞。楊磊見吳冕不愿意搭理自己,心里鄙夷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