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冕靜靜的翻看郵件,手速極快,偶爾停頓一下是因為網絡傳輸速度導致的。
一根煙抽完,吳冕收起手機。
“boss,誰找你做手術?”貝拉克教授問道。
“不是手術,是病毒實驗室發來的郵件。”吳冕也不隱瞞,說道,“在尋找最近病毒突變產生的新毒株。”
“呃……”
吳冕并沒有和貝拉克教授繼續解釋,給陳露打了一個電話,問她的時間。
女孩子總是要慢一些,吳冕也沒著急,靜靜的站在更衣室的窗前,看著遠處天河市萬家燈火。
遠遠的看去,天河市安詳寧靜,沒有一絲正在鏖戰的痕跡。只是街上少了無數的行人、少了無數的車,城市里少了很多霓虹閃爍。
安安靜靜的,仿佛在等待著復蘇的那一刻。
也不知道這一刻會不會到來。
“吳老師,您不覺得累么?”任海濤問道。
“我還好。”
“我第一次穿防護服做麻醉,剛才在臺上不覺得什么,下來后就開始渾身酸疼。”任海濤苦著臉說道。
“出去呼吸兩口新鮮空氣就好了。”吳冕道,“基本都是呼吸性堿中毒導致的。”
“我怎么感覺您的手術水平沒有下降,反而比從前還要快呢?”任海濤問道。
“你說在省城的手術啊。那些手術本身難度也不大,又不是競速,沒有時間需求,自然慢著點做。”吳冕道,“這里不一樣,我快點就能早點做完,早點回去休息。”
“這是……您的極限?”任海濤詫異問道。
“說不上極限,現在是馬拉松,我要均勻分配體力與注意力。手術速度不重要,做那么極限除了吹牛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兩人簡單聊著,貝拉克教授在和自己聊天,說著以后這都是一段難以忘懷的經歷,回到麻省后可以和其他醫護人員穿著防護服做手術的感受。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吳冕手機響起,陳露已經換好衣服,招呼大家一起走。
走出更衣室,吳冕見陳露低著頭,他問道,“大露,怎么了?不舒服?”
“沒有。”陳露說道,“臉上皺皺巴巴的,覺得自己變成了老巫婆,不好意思抬頭。”
這是女孩子們普遍的想法,吳冕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每次楚知希換衣服出來的時候,都像是老了幾十歲。
等楚知希和鄭凱旋和兩名護士也換完衣服,小隊完成一天的工作,往回走去。
因為機動車限行,加上志愿者車隊的司機被感染事件,出行成了一個很難的事兒。
吳冕也不想找院方租大巴車,畢竟自己時間不固定,而且大巴車屬于密閉空間。
現在的情況下,哪怕是吳冕面對密閉空間身上沒穿著防護服都會有些許心理障礙。
走著走,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