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居家隔離的王全大吼一聲,把手機扔到一邊,癱坐在沙發上。
王成發的愛人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打毛衣。
“都什么事兒!關在家里不讓出門,這不是開玩笑么。天天在家,吃啥?喝啥?不吃不喝,這不是要我死么!”王全抱怨道。
“平時你天天玩手機,也沒見你這么愿意出門。”王成發的愛人說道,“現在小區都封閉了,只有一個出口,居委會下了通知,每家每兩天能有一個人出門買菜。”
“媽,居委會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平時沒人搭理他們,現在忽然有機會就開始作威作福,都特么什么人!”王全不屑的說道,“我就要出去,看誰敢攔著我。”
“出不去,你老老實實在家待著,據說外面疫情鬧的可兇了。省城的醫大二院接診了一個無癥狀感染的病人,全院隔離了一百多醫生護士。”王成發的愛人勸道。
不過她也知道王全肯定不會聽自己的話。
這孩子什么脾氣,她一清二楚。
平時不愿意出門,現在告訴他可以天天宅在家里玩游戲,而他卻又要出門。唉,這孩子什么時候能長大呢?
王全不屑的說道,“馮大媽那個老不死的,我去和她說道說道。”
“別去了,我看群里說醫大二院有一百多人隔離,嚴密觀察。據說是一個患者家屬自己得了病不知道,還去醫院照顧家里人,最后鬧的滿城風雨。”王成發的愛人又重復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苦口婆心的勸道,“再說,你出去萬一得了病怎么辦。”
“切,我看了,說是年輕人很少感染,就算是感染了也沒事。要死都是老人死,有其他老年病的那種。”王全一邊說,一邊換衣服。
王成發的愛人嘆了口氣。
“我下樓了,媽。”王全隨口說道,關門下樓。
要死都是老年人死,王成發的愛人回味著這句話,王全的涼薄讓她無可奈何。他就不想想……
王成發的愛人沉默,麻木的打著毛衣,她對生活已經失去了信心。
……
王全下樓,外面很冷清,大白天的一個人都沒有。
距離他家最近的一個小區出口已經被徹底封閉,拉著鐵絲網,旁邊有警示帶,后面是小山一樣的雪堆。
這幅景象讓王全感到一些不安,光是居委會不可能做這么多,而且這也太過分了吧。又不是打仗,憑什么把小區絕大多是的出入口都封鎖,只留一個口可以通行。
悶都悶死了,居委會那群狗日的,王全心里恨恨的罵了一句。
他順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路來到小區唯一一個出入口,看見寬敞的出入口已經被基本堵死,只留一個人通行的通道。
有人穿著厚厚實實的羽絨服,戴著帽子,似乎把能穿的都穿上,坐在出入口旁像是釘子一樣守著。
凍死你個傻逼,王全心里罵道,故作不在意的大咧咧往出走。
“站住!出入證呢。”居委會的人喊住王全,問道。
“什么出入證。”
“給你家發的證件,每家每戶兩天能出門一個人買菜,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要去上班。”王全隨口敷衍道。
“上班要單位的通行證,加蓋單位的公章。”
“……”王全沒想到竟然這么嚴格,他隨即說道,“我不出門,誰來給我發通行證。”
居委會的工作人員鄙夷的看了一眼王全,站起來跳了幾下,取暖基本靠抖。
“已經通知所有單位,需要通行證的早就發下來了。少數沒有拿到通行證的人,單位的工會也會挨家走,發放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