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今兒雪區唯一的一名患者出院了么。”白班住院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當時患者已經感染新型肺炎病毒,天河住不進去院,飛機票只剩下去雪區的,他真是膽大,直接飛那面。”
吳冕知道這事兒,他也很感慨這人命大。
從飛機上下來,到醫院的短短一段距離就有可能要命。高原反應不分年齡,有些青壯年的高原反應更重。下飛機直接肺水腫,撐不到醫院人就沒了并不是個案。
可患者出院這種好事竟然變成了不穩定因素,這讓吳冕想不懂其中的邏輯。
“患者說,這里人太多,幾十人、上百人才有一名護士,根本不像是在醫院。”白班住院總嘆了口氣說道,“一直張羅著要轉院。”
“去定點醫院?”
“不是,他想去江浙一帶,那面技術水平高,條件好。”白班住院總說道。
“……”吳冕也沒辦法。
不過他也不在意,棘手的患者哪都有,并不是只會出現在方艙醫院里。
問明白究竟是哪幾個患者情緒有問題后,吳冕送走白班住院總,自己坐在桌子后面開始寫病歷。
想要去江浙一帶繼續治療的患者只是個案,其他患者的情緒很穩定,整個醫院的氣氛要比前幾天輕松一些。
大家都有了盼頭,盼望著自己也能早一點轉成陰性。
有些發熱的患者也不像從前那么緊張,畢竟去定點醫院接受治療的人也陸續有好消息傳來。
只要能看見一點希望,幾乎所有人都愿意配合。
吳冕也不像方艙醫院剛剛開艙的時候那么緊張,寫完病歷后巡視病房,偶爾會和患者交流幾句。
帶著黃色大兔子耳朵的住院總留給患者極深的印象,大家都覺得那雙大兔子耳朵很喜慶、很萌。
10點30分,熄燈入寢。
喧嘩的方艙醫院也沒有安靜,長短不齊的鼾聲四起。
吳冕閑來無事,聽著各種不同的鼾聲判斷患者的血氧飽和度情況。
“哥哥,好累。”楚知希湊到吳冕耳邊小聲說道。
“堅持下。”
“今天我看新聞,世衛組織說疫苗18個月能出來。”
“隨意了。”吳冕道,“FrankPlummer博士的實驗室里疫苗的進度條估計已經快走到底了,不知道是阿斯利康能拿到還是輝瑞能拿到。”
“哥哥,我發現自從疫情開始你什么時候想的都特別陰謀呢。”楚知希湊到吳冕身邊笑道,“別這樣么。”
“從邱香果老師夫婦二人被捕,到FrankPlummer博士意外死亡,不能不讓人有懷疑。”吳冕道。
“別想這么多了,陳將軍已經開始研究咱們的疫苗,飽和式研究,各種一起上。”
“嗯。”吳冕輕輕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楚知希坐在吳冕身邊,細聲慢語的說著話,忽然吳冕的對講器響起來。
沙拉沙拉的聲音透著一股子焦躁。
“吳老師!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