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吳老師,第十版《診斷學》的副主編。”陳教授簡單介紹,“吳老師要親自做病理,你們準備一下。”
兩名醫生怔怔的看著吳冕。
這人看著倒是年輕,只是臉上有深深的勒痕,像是被人砍了幾刀被毀容了一樣。第十版《診斷學》?是他編纂的?陳主任確定沒開玩笑?
一名醫生手腳麻利的開始準備,貝拉克教授拉了吳冕一下,“boss,我有事想問你。”
吳冕把病理標本交接給病理科醫生,歉意的和陳主任瞇了瞇眼,和貝拉克走出病理科。
術中冰凍是指在手術臺上取下的組織放到冷凍機里面-20度左右凍成硬塊,制成切片用于快速診斷。冰凍時間要5-10分鐘,吳冕也沒著急。
“貝拉克,你想說什么?”出了病理科,吳冕問道。
此時的三院冷冷清清,要是沒有必要的話,沒人會在這時候來醫院。
貝拉克做賊一樣前后看了兩眼,湊到吳冕身邊,卻被吳冕一腳踢中。
“保持距離。”吳冕皺眉道。
“boss,你們簡直太厲害了!我想了一天終于想明白你們要做什么。”貝拉克教授說道。
“要做什么?”
“你們是不是擔心引起恐慌,現在還在強行逼著醫生護士來支援天河?”貝拉克教授一臉我都懂的表情,“其實你們專家組的人都知道情況已經不可能逆轉!”
“一定是這樣的,他們要走只需要一架飛機!”
“你想象力真豐富。”吳冕鄙夷說道。
“可是為什么你們還故意讓昨天的數據看起來那么嚇人呢?難道不應該……我知道了,讓普通人滿滿習慣、接受。這是天罰,一定是!”
貝拉克教授嘴里胡亂說著。
“你說什么呢,給你30秒,我回去做冰凍。”吳冕冷聲說道。
“boss,那些來支援的醫生護士是不是被槍指著來的?要不然就是用錢!肯定是這樣,他們不知道這筆錢根本花不了,你們叫什么來著?”
“冥幣。”吳冕的臉陰沉的要滴出水。
“對!就是冥幣!其實那就是冥幣。”
“貝拉克,我想這是華夏和山巔之城的區別。”吳冕吁了口氣,耐心說道,“我要來支援的時候,你也在場。”
“那是曾經,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什么病毒,還以為是很普通的那種。”
“是這樣,要是說錢的話,來支援的醫生護士可能會給一點補助。但這筆錢能不能發下來,還要看醫院的領導當不當人。這一點來支援的醫生護士心里都知道,但他們還是來了。”
“什么意思?”貝拉克教授疑惑的看著吳冕。
“我估計能有30%的人領到補助就已經很不錯了,而且這筆錢不多,至少和穿著防護服,面對未知病毒戰斗相比并不多。我問你,要是在美國發生這種事情,要你去重癥,你要多少錢才肯?”
“boss,解雇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你是終身教授,可能并不在意這一點。”
吳冕聳了聳肩。
“這么說吧貝拉克,我沒說假話,現在的局面的確在一點一點的好起來。而那些來支援的醫生護士也不是為了錢,更不是被逼的。
他們可能接到消息后會嘆氣,好麻煩的一件事;或者會罵娘,那幫狗日的院領導怎么不去一線。但輪到自己頭上,很少有人會慫。”
“真是一種古怪的價值觀。”
“這就是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