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方艙醫院,換衣服。吳冕仔細的把黃色大兔子耳朵戴上,捋了一下,心中陰霾不知何時散去,只剩下些許得意。
“吳老師,來交班了。”黃教授也輕松了很多,她的目光落在吳冕頭頂黃色的大兔子耳朵上,略有羨慕的說道,“患者天天問,那個萌噠噠的住院總什么時候上班。您這……可太有辨識度了。”
“嘿嘿。”吳冕笑了笑,抬起手捋了一下兔子耳朵,問道,“有多少空床?”
“54張。”黃教授不無得意的回答道。
果然,和楚知希說的沒什么出入。
“患者有重的么?”
“有兩個血壓偏高的,其他都沒事。兩次檢查陰性患者有102人,明天測一次,估計都能出院。”黃教授很輕松的說道,“吳老師,您說咱們什么時候能休艙?”
“沒有意外,三月初。”
“休艙就能回家了吧。”
“想家里人了?”
“想了。我現在都不敢視頻,每次看見我兒子我就想哭。”黃教授嘆了口氣,說道,“一想到回家,我這心里長草了似的。”
“會的,很快。”吳冕認真的點頭。
“是不是方艙休艙,咱們就能回去?”
“不一定,估計要觀察一周左右。如果疫情沒有大規模反彈的話,非重癥、呼吸、急診的相關醫護人員就能分批次回家。”
“終于看到點亮了!”
得到吳冕的肯定答復,黃教授也長出一口氣。吳冕瞇著眼睛,跟黃教授看患者。
幾名“重患”要重點說,只是現在重患者越來越少,兩次復查陰性的患者越來越多,大家都翹首以待,等著出院。
方艙醫院里的氣氛越來越融洽,患者和醫護之間像是親人一樣打著招呼,偶爾聊聊天。類似的情況吳冕也不是沒見過,但大多數都是在腫瘤科這種“回頭率”特別高的科室才有。
而且哪怕是腫瘤科里,因為家人重病以及大量的花銷,醫患之間的關系也不如方艙醫院融洽。
吳冕腦海里忽然閃爍出一個念頭——要是以后醫院都會這樣就好了。雖然知道不可能,這里的融洽是基于疾病逐漸轉好以及不花錢的基礎上,但吳冕偏偏就愿意多想兩秒。
那是一個美好的世界——有所疾病都能治愈;治病不花錢。
送走黃教授,吳冕來到兩名高血壓的患者床前。
她們年紀差不多,都是50多歲,女性。因為血壓偏高,所以上著心電監護,每半小時測一次血壓。
吳冕看了一眼屏幕,高壓都很高,一個是180mmhG,一個是175mmhG。
病毒會傳播,但高血壓不會。
吳冕很清楚的記得兩位患者來方艙醫院住院的時候,血壓都是正常的。難道是醫院的飯菜太好,和痛風患者一樣,她們把血壓吃高了不成?
仔細詢問了病史,吳冕哭笑不得。
兩位女患者高血壓重新發作是因為她們自己把降壓藥給停了……
“阿姨,這是為什么?”吳冕嘆了口氣問道。
老年人因為怕花錢,總喜歡吃一段時間降壓藥就停掉。結果反復折騰幾次,血壓越來越高。
相對于醫院醫生的建議,她們似乎更樂忠于聽小區里“培訓師”的那一套。
大家都知道那些人是騙子,可他們對老年人的心理掌握到了極致,所以源源不斷的有老年人被騙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