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戲子眉目極其好看,他微微低著頭,道:“不過是個戲子,賤名恐污了貴人……”
蕭飖走到榻邊坐下,翹起二郎腿,笑道∶“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你精于戲曲之道,連我都看不出你是個男兒郎……”
那小戲子見蕭飖坐到了榻上,不知怎的臉頰一紅,眼神飄忽道∶“姑……姑娘見笑了,我叫折扇。”
“折扇?”蕭飖不解道∶“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名字。”
折扇輕笑一聲,道∶“戲子罷了,名字都是別人取的,容易記而已,也沒什么意義,姑娘此番找我來,不會只為了談戲吧,我瞧著姑娘臉生,也不像是經常泡在戲園子里的人。”
“誠如公子所言,我的確不是來聽戲的。”蕭飖從剛剛褪下的衣物中摸出了一支金簪,素手擺弄著,道∶“我幾日前偶的了這支金簪,我覺得這等巧物中肯定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你說呢,折扇。”
折扇一愣,左手悄悄的藏到身后,表情也變得陰沉了許多∶“姑娘倒是很幸運,這簪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見到這簪子的人大多都死了……”
蕭飖朗笑了一聲,道∶“樓蘭的小把戲還傷不到我,折扇,這是你的東西嗎?”
折扇眼神冰冷的盯著蕭飖,道∶“你是攝政王府的人?”
蕭飖輕勾唇角∶“是又如何?”
“若是。”折扇從身后猛然抽出一把金色的匕首,瞬步到蕭飖面前∶“我便要取你性命!”
“嘖,速度夠了,可惜經驗不足。”蕭飖冷笑一聲,一指彈開匕首的鋒芒,道∶“你這匕首下招招致命,莫非這攝政王與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折扇退后兩步,又抽出一把匕首,恨道∶“嵐朝不仁不義!攝政王該殺,那狗皇帝也該殺!”
“哦?”蕭飖微一挑眉,輕松的躲開了匕首的攻擊,左右兩下抓住折扇的手腕,逼近他,道∶“樓蘭國已經稱臣,先帝賢明,讓樓蘭自行治理,你若說你想‘復國’,未免太滑稽了一點,論武功,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我……”折扇受制于人,無法掙脫,只能是低下頭,嘴唇顫抖道∶“與復國無關……那新皇暴虐五毒,我等聽聞……聽聞小將軍……”
小將軍?
莫非是因為我?
蕭飖奪了折扇的兩把匕首,放開了他,表情認真道∶“所以,你們是想給小將軍報仇?”
折扇點了點頭,本就纖弱的身體經這么一番折騰,似乎脫力了一般,道∶“小將軍當年對樓蘭……仁至義盡,城破之時為傷及樓蘭百姓,樓蘭子民,滴水之恩定當以涌泉報之,怎能讓她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我呸!”蕭飖雙手叉腰,教訓道∶“就你這點武功,殺攝政王?殺皇上?清醒一點好不好,你們這樣只會白白搭上性命,若不是我截住了這金簪,煙雨樓此刻恐怕早已化為廢墟。”
折扇似乎被說的惱了,抬頭道∶“你這攝政王的狗腿子又知道些什么!小將軍深明大義,當初……當初……”
折扇說著,竟然不自覺的哭了出來,他本就有種陰柔之美,一雙眼睛落下淚來,竟讓人無論如何也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