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璟和蕭飖以最快的速度處理了軍營中慰問的一些瑣事,之后便帶著一些酒,匆匆的去陪東方木了……
路上,蕭飖對宇文璟說道∶“子夜,你覺得……東方木會不會……”
“會。”宇文璟干脆的回答道∶“我和他本是一路人,他不一定會像我一樣不管不顧,但……殺人報仇這種事,他還是做得到的。”
蕭飖輕笑了一聲,道∶“你也知道沒人會像你一樣啊,借尸還魂什么的……到現在還在從你身上抽取著代價,不是嗎?”
宇文璟沒有說話,二人繼續朝著軍營外走去。
東方木平日就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樣,他的感情也比任何人都要真摯。
也許一個簡單的離別就足以摧毀他。
二人在軍營外的一個角落中找到了東方木,他坐在那,身影有些落寞,蕭飖看了一眼宇文璟,宇文璟點了點頭。
蕭飖簡單整理了一下思緒,二人來到了東方木身邊,蕭飖將酒放下,笑道∶“東方木,怎么這么消沉啊,不像你啊……”
東方木匆忙的抹去了臉上的眼淚,道∶“先別看我,我……”
“我知道,你現在丑死了……”蕭飖說著,開了一壇酒,道∶“不過,你這樣才是正常的,我記得折扇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你們兩個是知己之交,我想……折扇對你來說,也應是如此。”
東方木低著頭,沒有說話,他也拿起了酒壇,猛地灌了一大口∶“他葬的地方,我可以去看看嗎……哈,他應該不想看我吧。”
“怎么回不想呢,你若是想去,我叫人帶你去。”蕭飖說著,看向東方木,道∶“逝去的人總會成為我們這輩子揮之不去的執念……總有人說人死萬事空,但……有不甘心只是這么空空如也。”
“小夫人啊,你是怕我急著為折扇尋仇嗎?”東方木一邊說著,一邊喝著酒∶“我平生不怎么記仇,但這一次……我希望你們兩個都不要阻止我。”
“東方木,你不可以輕舉妄動!”蕭飖表情嚴肅的說道∶“你也看到過那血傀儡……你覺得你那卓絕的輕功可以打的過那些家伙嗎?”
“輕功有輕功的用處,不需要你們擔心。”
宇文璟在一旁看著,一直不說話,也不喝酒,就這么默默的坐在旁邊,這也許就是他安慰人的一種方式。
東方木默默的喝著酒,他輕笑了一聲,道∶“小夫人,你叫我不要輕舉妄動,那你現在又在做什么呢?情之一字,恨之一字……匆匆而過,沒有人可以擺脫的了……”
東方木似乎有些醉了,蕭飖也知道,事到如今她說什么都是無用的,只是希望東方木不要和自己一樣……心魔纏身,迷失自我。
蕭飖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從懷中拿出了一把折扇,那折扇的扇面是銀色的,四周卻鑲嵌著一些花哨的金色,折扇的扇面鋒利無比,似乎還有釋放暗器的機關……
這扇子也許可以幫助他,保持難得的初心和理智。
“這應該是折扇最喜歡的一把武器……”蕭飖說著,將扇子遞給東方木。
東方木接過扇子,他略顯空洞的眼中又一次流下了眼淚。
折扇……睹物思人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吧。
想起他在繞指柔之間的一舞傾城,想起了他拿著扇子,翻覆之間,暗器應聲而出,他的笑容,他的脾氣,他的無理取鬧……
蕭飖嘆了口氣,道∶“我把這折扇暫時放在你那……別弄壞了,這是他唯一留下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