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蕭河早早便來到了蕭飖帳中,蕭飖睡得很淺似乎是在等人叫她。
蕭河輕輕的推了一下蕭飖,小聲道∶“飖兒,起來吧……那北蠻首領似乎答應了在城外會面的事情。”
“嘶……”蕭飖捂著腦袋,睜開了眼睛,道∶“這北蠻人起的比營里的雞都早……故意來打擾我睡覺的嗎!?”
蕭飖起身,她昨日是和衣而睡的,如今直接披了甲胄披風,便可以出去。
外面天還沒亮,蕭河跟在蕭飖的身后,又一次勸說道∶“飖兒,此事我還是覺得不妥,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蕭河其實也知道,城門下見面一般不會有什么危險,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啰嗦幾句。
“兄長寬心,此去不會有什么危險,我自己提的條件,沒有反悔的道理。”蕭飖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城墻。
蕭河心知勸不住她,也只能叮囑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蕭飖沖著蕭河微微一笑,道∶“兄長且放心,這幾個月,我們也算是給夠了北蠻人面子,嵐朝和北蠻的恩怨,還是就此了了的好……這樣,我離開北蠻的時候,也不會有什么牽絆了。”
“飖兒……”蕭河皺眉道∶“其實,我一直不是很清楚,你口口聲聲說要復仇,那這嵐朝江山不過是你路上的一顆棋子罷了,你何苦如此……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蕭飖的步伐頓了一下,她低下頭,似乎陷入了沉思,她踏上長城的最后一節臺階,淡然說道∶“放眼這嵐朝江上,我的仇敵不過寥寥幾人,卜算天雖然說我有天人之相,我卻只想要一個恩怨兩清罷了……”
“……若真的還有什么別的原因,那只能是……我不想變成心魔的那個樣子。”
蕭河一皺眉,他一把拉過蕭飖的手,將她攬到懷中,蕭河緊緊的將她抱在懷里,他只覺得,蕭飖這番話說的如此悲傷……
就如同在深淵中迷茫的張開雙眼,環顧著空無一人的四周,陷入絕望。
“飖兒,無論如何,兄長都會在你身邊……”蕭河一邊說著,一邊輕柔的撫著蕭飖的背∶“我在,我會永遠陪著你。”
而就在這時,飛鳥淡然的走了過來,他沖著蕭飖行禮,道∶“小將軍,那北蠻首領撻安已經買到了城墻下……”
蕭飖匆忙的掙開了蕭河的懷抱,她怎么說也是個將軍,不是個在兄長懷中撒嬌的小女孩。
兄長也是,這就忽然抱過來。
蕭飖咳了一聲,道∶“你可看清楚了,撻安身邊可有其他的北蠻人?”
“沒有,他只身前來。”飛鳥說道∶“而且長城前地勢平曠,應該不會有北蠻人藏身。”
“哼,天色還沒大亮,怎就那么肯定。”蕭飖說著,順著城墻看下去,只見撻安銀發飄飄,穿著一身狼皮站在城下,他仰頭看著城墻上面,一雙如狼一般的眼睛似乎能透過黑暗,看到蕭飖的樣子。
蕭飖一皺眉,她倒是十分不喜歡撻安的這雙眼睛,與她心魔發作之時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