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大小姐的語氣,竟然像是已經十拿九穩,要把喬姑娘送進教坊司了。
曾氏怒目圓睜,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笑得很甜的小姑娘,竟然如此陰狠。
“我女兒早就出嫁了,禍不及出嫁女,你憑什么抓她?”曾氏氣得發抖。
“曾氏,有一句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沒聽說過嗎?”華大小姐笑得陰風陣陣。
“你……仗勢欺人!”曾氏咬牙切齒,她掃街時也曾聽人說起過昭陽長公主驕奢**,她雖然未曾見過昭陽長公主,可是華大小姐小小年紀便敢大放厥詞,有其女便有其母,可見外面的那些傳言全都是真的。
華大小姐冷冷一笑:“我仗勢欺人又如何,我有勢可仗,而你沒有,我就欺負你了,你去告我啊。對了,除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還有一句話想來你也聽過,有冤無處訴!何況,喬文廉禍及妻兒,你們一點也不冤!”
曾氏臉色越發鐵青,她怔怔地瞪著華大小姐,久久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究竟想要如何?”
“喬文廉最后一次和你聯系是什么時候?”華大小姐厲聲問道。
曾氏艱難地吞咽著干涸的喉嚨,好一會兒才訥訥問道:“我為何要回答你?”
華大小姐輕笑:“因為你別無選擇。”
曾氏僵直的身體終于軟癱下來,她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嘆了口氣,說道:“夫君進京趕考后一直沒有寫信回來,罪婦和女兒都很擔心他,后來有一天家里來了一個人,他帶回來一口小箱子,說那是罪婦夫君托他帶回來的,他自稱姓田,是個行商,就是鄰縣人氏,他與罪婦的夫君在京中相識,聽說他要返鄉,罪婦夫君便托他帶回了這口箱子。”
華靜瑤沒有插話,聽曾氏繼續說下去。
“待那人走后,罪婦和女兒便打開了箱子,對了,那箱子沒有上鎖,只用根紅繩綁著,罪婦看到那紅繩,便猜到里面定然不會有貴重之物,打開一看也確實如此,里面有幾件夫君的舊衣裳,他走的時候還是夏天,想來是天氣冷了,這些衣裳用不上,就托人帶回來。還有幾塊上好的妝花料子和胭脂水粉,那些料子下面壓著一張字條,是他的筆跡,字條上寫明這些是給小女在京中置辦的嫁妝,除此以外,便什么也沒有了。”
聽到這里,華靜瑤微微蹙起眉頭,問道:“就是因為這張字條,所以你便讓女兒提前成親了?”
曾氏點點頭,道:“夫君上京之前,曾經叮囑過罪婦,說他這一去若是能中自是最好,若是中不了,他便托京城里做官的親戚幫忙,找份西席的差事,一邊教書一邊準備三年后再考,因為暫時不會回來,小女年紀尚幼,最后讓她在家里多留幾年,若是日后他能高中,也能讓小女風風光光地嫁出去,最多也就是三年時間,那時小女十六歲,正是出嫁的好年紀,若是親家來催,讓我不要答應,一口咬定了三年以后再成親。”
“因為你夫君曾經這樣叮囑過你,所以你看到那張字條時才會感覺奇怪?”華靜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