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逍的目光落在那只白生生的小手上,唇角彎了彎,一瞥眼看到昭陽長公主正瞪著他,沈逍連忙把眼睛移開,目不斜視。
“謝寶船招認,擔心重蹈覆轍,青云教和白水教全都沒有設立總壇,就連閻白駒的繼任典禮也是設在了大興道場。那次他去參加典禮的時候,就沒有見到范蓮葉,他和大興道場的祭酒方白明早就認識,他隨口問了一句,方白明便向他抱怨,說范蓮葉根本不把他當回事,他這個師傅就是擺設,還說雖然閻道峰不在了,可是范蓮葉又有了新靠山,還叮囑謝寶船日后在京城遇到范蓮葉,千萬不要硬碰硬,否則怕是連閻教主也保不住他。”
所以,范蓮葉吩咐謝寶船去弄戶籍牌子,以及往西市街送小孩,謝寶船二話不說,便照辦了。
范蓮葉是明護法的后人,在青云教里身份貴重,就連傳道授業的師傅方白明也惹不起她。
她的特殊待遇是上一任教主閻道峰給的。
方白明對謝寶船說那番話時,閻道峰已經死了,新任教主是閻白駒。
而方白明口中范蓮葉的新靠山,絕不會是閻白駒,因為閻白駒就是青云教的教主,方白明沒有必要再加上那句“否則連閻教主也保不住他”。
華靜瑤問道:“在無為道里,能與閻白駒平起平坐,甚至比他還要硬的,還會有誰?白水教的新舊兩位教主,還有就是失蹤多年的辛志塵和耿志星,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了吧。”
“嗯,沒有其他人了,謝寶船和方白明說這番話的次日,辛志塵便大鬧繼位典禮,于是謝寶船便認為,范蓮葉的新靠山就是七仙姑辛志塵。”沈逍說道。
華靜瑤不說話了,她仔細回想著這個案子的每一個線索,沈逍也沒有說話,屋內落針可聞。
昭陽長公主聽得一頭霧水,她很想插嘴問一問,辛志塵是誰,那什么范蓮葉又是什么人。
可是......算了,還是不打擾他們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華靜瑤呼出一口氣來,目光澄明透澈,宛若被雨水沖刷過的明麗晴空。
“你想通了?”沈逍的聲音平平,像是早就有了答案。
“嗯,你早就全都明白了?”華靜瑤反問,她很喜歡和沈逍在一起的這種狀態,他能想到的,她也能。
“也不太早,就是你來之前。”沈逍耳朵有點熱,他是泡在浴桶里時才想明白的。
“可是還有一處,我不太肯定......算了,先不說那個了。”沈逍微笑。
昭陽長公主再也忍不住了,你們兩個想明白什么了,怎么不說出來啊,打啞謎有意思嗎?
“你們倒是說說看,這個范蓮葉的靠山是什么人,她不是那青云教的人嗎?”
范蓮葉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靠山是誰啊,說了一半就不說了,這半掩半遮的是要吊人胃口嗎?
“你來說吧。”沈逍注視著華靜瑤,論說話,他比不上她。
華靜瑤清清嗓子,也不管公主娘不了解前情,她自顧自說道:“當年何道義看不起靠著妹妹起家的閻道峰,所以他才南下創建了白水教,有他這種想法的人定然不少,或許這當中也包括范蓮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