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逍也是上佳人選,世襲罔替的永國公,沈家嫡支碩果僅存的獨苗,年輕英俊,早早地就得了差事,更重要的,他不但與大皇子關系不錯,和三皇子四皇子的關系也很好,這樣的一個人,無論日后誰坐上龍椅,他全都能受到重用。
有了大皇子和沈逍珠玉在前,二皇子趙謙不是廢物,還是什么?
十七八歲的皇子,一年到頭見不到皇帝,皇帝不疼太后不愛,皇后更恨不能讓他原地消失,就連昭陽長公主,似乎也不待見他。
沒有父愛沒有親娘也就罷了,趙謙還沒有靠譜的外家,在這方面,他甚至還比不上三公主。
鄭婉一早就在小本本上把趙謙給劃掉了。
所以,趙謙憑什么不把她放在眼里,憑什么啊。
鄭婉看著被趙謙扔在地上的花枝子,越看越氣,她伸出穿著繡鞋的腳,在上面狠狠地踩了幾腳。
“花花這么可愛,怎么可以踩花花?”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鄭婉又給嚇了一跳。
什么花花,她憑什么就不能踩花花了?
鄭婉扭頭看去,只見五六個宮女簇擁著一個小女娃,正站在她身后一丈開外。
鄭婉暗道不妙,三公主是什么時候來的,難道剛才她把花枝子扔到趙謙臉上的那一幕,都被三公主看到了?
三公主還是個孩子,鄭婉不怕被三公主看到,但是三公主身邊的那些人個個都是人精,全都是太后的人,若是傳到太后耳中,太后會不會認為她舉止輕佻?
鄭婉不想給太后留下不好的印像,一點點瑕疵都不能有。
大皇子是太后喜歡的孫兒,而沈逍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太后唯一認可的娘家人了。
“鄭氏見過公主殿下,幾日沒見,公主殿下的氣色更好了。”
鄭婉曲膝行禮,笑語盈盈。
三公主緩步走過來,心疼地看著被鄭婉踩得支離破碎的花朵,對身邊的宮女們說道:“花花太可憐了,你們去把它們葬了吧。”
“是。”
兩名宮女答應著,小心翼翼地撿起落在地上的殘花,用雪白的帕子包起來,后退著離去,給花花尋找風水寶地去了。
鄭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三公主這是在打她的臉啊。
“公主殿下,小女......”
鄭婉剛剛開口,一名宮女便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鄭婉只好閉嘴。
三公主正在聚精會神,盯著鄭婉的腳。
鄭婉穿了一雙蔥綠色的繡鞋,有一片殘缺的花瓣粘在鞋尖上,顯然是剛才踩那些花時沾上的。
“這只鞋殺了花花,必須要償命。”那稚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時,鄭婉只覺腦袋生疼。
可是她來不及細思,剛剛那名宮女已經走到她的面前,說道:“鄭姑娘,請脫鞋。”
鄭婉臉色大變,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三公主,三公主眼含悲戚,仍然沉浸在對花花的哀悼中。
鄭婉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的春日宴,令她丟臉的,不是那些墻頭草的閨秀們,更不是剛剛走了的趙謙,而是這個天真無邪一臉懵懂的三公主!
她得罪過這位小公主嗎?
沒有吧,她也只是在慈寧宮里與三公主見過幾次,除了見禮,她好像也沒有和三公主單獨說過話。
連話都沒有說過,又何談得罪?